第二天胤禛下朝来看她,只看到一桌子包袱、箱子,筱白笑眯眯的夸耀着自己想的多么周到,可胤禛打开看一圈,淡淡的一句,“都没用,不用带了,你的东西我来准备。”
一盆冷水浇灭了筱白整宿的热情,努力辩解都被胤禛以不变应万变的沉默淡然抵了回去,悻悻的拆东西。
……
坐在马车里,冷风透过各种缝隙往里钻,筱白围着动物保护主义者深恶痛绝的裘皮,瑟瑟发抖,面前的火盆刚散出点热度,马上就被突破进来的北风无情的带走。
发了什么病要大冬天的爬泰山,别说现在了,就连几百年后那个有索道的时代我也不会这鬼天气爬山的,筱白心里不断的抱怨,天冷抱怨冷,天晴抱怨没雪,下雪抱怨路滑……活生生变成了个小怨妇。
出发前筱白想去求康熙允许青梦一起去,可被胤禛无情的镇压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跑到康熙那里,好死不活的把苏恪带上了。
看着苏恪听到消息时苏恪掉落的茶杯,筱白整整大笑了一天,还叫嚣着“你的不快乐就是我的大快乐”,听得苏恪几乎不顾她的格格身份痛扁一顿。
掀起车帘,“苏师傅?”朝着车外满天雪花的叫一声,一个骑马的雪人出现在车边。
“格格大人,有何吩咐,我十分建议你下令我揍你一顿。”一连五天,苏恪都是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对筱白冷嘲热讽。
筱白无语,这人心理年龄到底是不是二十八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为了找个路上解闷的人自己可是求了康熙好久呢,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才让他答应一个男人随程的,竟然还不领情。
苏恪的心情就不一样了,这鬼天气的,冒着严寒,怎么不一直走去广东呢,爬泰山,估计到时候只有自己背她上去的份,哪里有自己闲逛在北京,烤火炉、看小说来的惬意、自如呢,这死丫头好事从来不想着我,坏事倒没一次落下的,瞅准机会非要教训教训。
“外面雪大吗?咱们打雪仗吧?”要不说筱白看似机灵,实则笨的要死呢,你找一个五天来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你的人打雪仗,不是自虐都对不起她这个笨蛋建议。
苏恪眼睛一亮,“好主意。”机会说来就来,上天都眷顾我啊,心里偷笑的厉害,只能在脸上使劲憋住。
筱白贼笑一下,赶紧把自己武装起来,先是一条围巾死死缠住脖子,想想大冬天的脖子了被人灌一把雪就打哆嗦,再找来连帽的外衣系好,保证后背的抗打击能力无懈可击,戴上厚厚的手套,收拾停当,轻松跳下车,模仿着盖世大侠的气魄,对着‘雪人’苏恪一招手。
“等下别人,两人玩儿没意思。”虽然筱白的语气用词都没有破绽,但苏恪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可能是被整的次数多了,反而不相信她也有被整的一天吧。
不一会儿,筱白等的人到了,苏恪脸色一黑,果然自己又被阴了。
十阿哥、十四阿哥与筱白一伙,苏恪、小山子与另外一个小太监一伙儿。胤誐明明看到苏恪正在磨牙,估计他心里说的是‘算你狠’。
两个小太监自然不敢全力迎战,被打的东躲西藏,苏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然也不敢打的太凶,但也不是他的还击,估计对面的金枝玉叶三人组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两刻钟之后,苏恪带着两个小太监投降,表示身上衣服都已经湿了,甘愿认输。小山子还说了通“格格与两位爷功夫了得,打得奴才们屁滚尿流”等等,听得苏恪心头生恨。顺势捡起一个雪球照着筱白的脸就飞了过去。
苏恪能被康熙亲点作为筱白的武课老师,功夫自然没的说,这一下还夹着小小的不满,准头与力度都算上乘。
只见一个白点急速飞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筱白的鼻子嘴巴一凉,紧接着白花花一片,嘴里还吃了不少,“呸~呸~”,吐完了嘴里的雪,凶狠的看着始作俑者的苏恪,大喝一声,“我要报仇。”追了出去。
胤誐与胤祯都知道是筱白先欺负的苏恪,两人的关系也是极好,也就并没有阻拦,任由两人追闹,筱白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反而让两人笑弯了腰。
枯枯的树后,一袭白袍,冷眼看着一切,嘴唇抿成一条线,嘴角常带的微笑悄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