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胤禛就开堂了,以至于堂下跪着的苏木还打着哈欠,眼皮困得需要拿手撑着才不至于掉下来。
胤禛呵斥了一声,苏木才慢慢集中起注意力,然后简短的宣读判决结果——无罪释放。
胤禛没多一句废话,读完就走,也不管满堂的瞠目结舌,像是完成了一个极不情愿的棘手任务,恨不得背生双翅飞走。
“呃,呵呵”。苏木愣了一会儿,尴尬的笑笑,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衙役,“官爷,麻烦把这锁给解开吧。”
慌张的满身找钥匙,衙役哆嗦着给这位苏大爷解开锁链,就那么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公堂。
出了大牢的门,苏木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离开真是不妥,当然,他不是对胤禛感到愧疚,而是,觉得自己身上这身发霉、发臭的衣服严重的损害了自己高大、帅气的形象。
想换身行头,可没办法,身上的钱早在进去之前就被那些贪心的狱卒搜刮的一干二净,恨不得把靴子都给掳走。、
“没办法,还是赶快回去吧。”小声嘀咕一句,从身旁顺了一顶草帽戴上,一路溜墙边儿赶回了筱白的府邸。
……
筱白听到康熙要动身南行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想到还在牢里的苏恪,着急却又毫无办法,这才痛恨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到了关键时刻,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啊~”
“叫什么叫,就你有嗓子是吗!”筱白脾气很坏,随便一点小事就能激动半天,不是骂人就是骂动物,总之,只要有机会,她就开骂,没有机会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整个一怨妇的典范。
“格格,格格,你快出来看看,是谁回来了。”间儿没有理会,或者已经习惯了筱白的咒骂声,在外面大叫她出去。
“烦死了,”一拍桌子站起来,筱白皱着眉头就往外走,结果看到的却是一个戴着草帽的落魄贵族,那身衣服如果干净些的话还算不错,可现在,污渍满布,霉斑点点,又脏又臭……
捏着鼻子,一边摆手,“哪来的乞丐,间儿给他些小钱快打发了”。
听了这话,那“乞丐”一手摘了草帽,瞪着无辜、委屈的眼睛,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不要小钱。”
寂静,筱白先是觉得这声音耳熟,然后再抛去脸上的灰尘,看到那双含着委屈却仍然掩饰不住的狡猾时才确定,这小子就是苏恪。
“你越狱了?”由于太紧张,筱白的声音有些发颤,听得人跟着心颤。
“麻烦你消息灵通一点好不好,收你个笨徒弟要倒一辈子霉,唉,我先去换衣服。”叹着气,摇着头,脸色挂着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招牌,大摇大摆的从筱白眼前消失了。
“切”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字,可从筱白脸上阳光般的笑容里看得出,为他操心了这么多天,总算放心了,放松下来的人容易疲惫,筱白一头扎到床上,直到第二天日晒三竿。
……
“当当当”一阵一阵的敲门声震的筱白耳朵疼,这个死苏恪,难道手是铁打的不成,怎么就是看不出疼的迹象,我睡个懒觉容易吗,这么早就叫我起床,脑子被狱卒给打坏了吧。
筱白心里碎碎念,裹紧被子继续睡,就是不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