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筱白的脑袋承受不住这么巨大的冲击力,瞬间空白。
苏杭担心的看着她,一边又警觉的观察着苏恪的动态,他不能让筱白出事。于私,苏木信上苦苦相求,甚至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于公,如果筱白死了,那么苏家恐怕也剩不下一犬一豚了,不单是八阿哥会一怒为红颜,就连雍亲王,乃至康熙也不会放过苏家。
苏杭手里攥着沉甸甸的几百条人命,也感觉到了压力。
良久,筱白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锐利,“胤禩做了什么?”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颓废,“他杀了她吗?”
苏恪没想到筱白会是这般表现,他想过她会大哭求饶、吓到失语,抑或死扛到底,总之该是正常的,极端的,最不可能的就是这样理性的反问,而且语气里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这样看来,倒是苏恪先输了一局。
看苏恪与苏杭都不说话,筱白的心又凉了一截,那个温和谦逊、才华横溢的形象在一点点崩塌,她需要他们的否定,而得到的却是默认。
“你杀了我又有何用,他不过是伤心一阵子,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筱白颓然的倒坐在椅子上,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不愿看到胤禩的双手沾满鲜血,她宁可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装傻充愣。
“我要的就是让他心碎。”苏恪拔剑,毫不迟疑的刺向筱白胸口。
“大哥,不要!”苏杭也拔剑拦了上来,两人你来我往,一人拼命向前,一人奋力阻拦。
“有官兵,小心!”外面传来打斗声,然后就是凄厉的吼叫,每一次都伴随着一个生命的消逝。苏恪与苏杭停了下来。
“走!”苏恪示意苏杭带上筱白,跳窗而逃。
……
三人在夜幕下逃了很久,苏杭一直背着筱白,筱白也没有逃跑的欲望,就那么任由他背着,最后苏杭停下来查看时竟然发现筱白在他背上睡着了,这下他不得不佩服苏木竟然与这个丫头生活了一年还没有神经分裂了。
其实,细想来看,苏木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也许,这就叫臭味相投吧。
筱白醒来的时候,情景很狗血,青石砖的地,几堆干草,一个快熄灭的篝火,几尊泥塑的佛像,加上苏恪一双被仇恨染红的眼睛。
“你这眼睛好瘆得慌啊。”筱白反感的转过头去,还是看着苏杭心情好。
“你好像不怕死啊。”苏杭坐在苏恪与筱白之间,刚才苏恪几次想杀了筱白,都是他拦住了,看到筱白还敢讽刺苏恪,他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了。
“只要你没死,我就不会死。”筱白撇撇嘴,“我这个囚犯已经很配合了,那能不能讲讲胤禩到底把歌月怎么样了。其实,我也很喜欢她的,还曾经包了她一个月呢。”
看到苏恪的眼神愈加浓烈,筱白苦笑,这时候还敢用命开玩笑,是不是自己内心真的想回去了。
“歌月是八阿哥的探子,一直都是。”苏杭仔细注视着筱白的表情,那一瞬间不加掩饰的震惊不可能是假的。
“苏恪,这是你的不对了,以后做事要低调。你想想,连我这种菜鸟都能用守株待兔的方法等到歌月,八哥怎会不知道?”筱白“诚恳”的教育苏恪。
“不是八阿哥提前告诉你的?”苏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