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一怔，问：“这话怎么讲？有了小少爷，那可是好事，也是萧府的大喜事，苏姨娘难道会不懂得吗？”但凡有个一儿半女，少爷也会顾及着孩子，不会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任她红颜荒废。

玉林轻叹，道：“谁知道呢？她的心事，我竟是一点也琢磨不透。也许，是她压根就没在意过少爷吧。”

这话说出来，月如倒是惊愣了。目光再次落到星移的身上，觉得心口在扑扑的跳。伸出手按压住了胸口，淡笑道：“怎么，可能？少爷是那么好的人……”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说：好人又如何？如果她不爱，他的好，也只是他的好而已。有再多的金子，生得再好的容貌，都与她无关呢。

一时竟然感佩起来。

玉林轻笑道：“少爷在你眼里，也是个特别好的人吗？怎么我听说你压根就没想过靠近少爷呢？”

月如听了，脸没红却白了，问玉林：“玉林，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

玉林道：“小丫头们乱说话，我听过一耳半耳的，只当是谣言罢了，怎么，你还当真了？”

月如道：“你别跟着乱起哄。我只个丫头，做丫头就得有做丫头的本份……”

玉林却道：“你总是这么软弱，也难怪月明都替你不愤。看看月尚，现在不是比你高了半头了？以她的性子，在你们面前指定是耀武扬威的，你能受得？”

月如道：“那有什么受不得的？她现在服侍着少爷，虽然不如苏姨娘的身份，但好歹也算得上小主子。将来再有了小少爷小小姐，还不就抬举成姨娘了？”

玉林便道：“随你吧，反正我又不在知心院了，爱怎样就怎样，湿里没我，干里没我。苏姨娘虽然不会讨少爷、少夫人喜欢，但也乐得清净无事。”

月如点头，说：“你问问姨娘喜欢什么？恰巧少夫人说叫我替她做两条汗巾，我多做了两条，等少夫的做完了，一并送给姨娘吧。”

玉林笑道：“你是个有心的，还惦记着苏姨娘呢，我替她先谢谢你吧。不过你也看见了，那就是个清心寡欲的主，你即使送了，她也未必领你的情。”

月如道：“瞧你说的，好像我做两条汗巾就是来讨苏姨娘的情份了似的，不过是琢磨着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难道她还把我打出去不成？”

玉林和月如笑成一团。玉林笑罢，这才说：“不用问了，问她也是不说的。我看苏姨娘喜欢摆弄这些花，你就看着绣些花花草草的就是了。”

月如走了，玉林看看时辰，到了午饭时分，走到门口，却不见平日送饭的婆子，正等的急，少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跑过来说：“玉林姐姐，少夫人叫苏姨娘去厨房去领中午的饭食呢。”

玉林回了星移，偷着打量她的神色，见她很平静，并没什么抱怨的。两人便相跟着朝厨房走。领了饭菜，两人拎着食盒往回走。玉林道：“姨娘，要是重的话让奴婢一个人抬着就行。”

星移只是笑笑摇摇头。忽然前面有人拦住了路，只听他道：“你是哪个房里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