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一笑,说:“苏姑娘昨个黎明前晕过去了……少爷叫人请了大夫,说您气血虚,让好生养着。”
星移低头不语。
一定是守门的婆子去告诉的紫衣,辗转之间告诉了萧律人。应该是她当时的样子很吓人,不然,他怎么会大发慈悲的替她请大夫?
这会孩子是没事了,可是以后呢?他会不会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紫衣办事不利,接下来是不是要他自己动手了?
她有些恍惚他的目的了。
他如此痛恨她的孩子,是不是代表着他也痛恨她?既然痛恨她,又为什么叫人救她?绝不只是因为她曾经是他的姨娘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表明,她会对他的利益、得失有着一定的影响?
应该是,一定是。否则,以他的性子,他怎么会仁慈手下留情?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这了。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她也不能耽搁。
在萧律人说出来不许留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委曲求全的应着,是因为想让他把苏妈妈和文翰送走。
这会,他们都走了,她也不会留下来。
算她食言吧,可是他不仁,凭什么她还要傻瓜一样的论什么义?
到今天已经过了两天了,她临来时和江海潮约定,如果三天之内她没回去,他就来接她。
为了孩子,她真的什么都不介意。
想到这,星移问晴柔:“你说少爷来过?那,现在少爷去哪了?”
“少爷在这陪着苏姑娘一天了,是刚才修原说外面有人找,少爷才走的,还嘱咐奴婢好生服侍着苏姑娘。”
星移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忙了这半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晴柔应了,打开门出去。星移便躺在榻上眯了眼小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体力,恢复精力。想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晴柔出了柴房,就去找了一直守在附近的余茗,道:“余大哥,苏姑娘已经醒了,吃了两碗粥,又吃了几块小点心,这会歇下睡了。”
余茗心里也是一松,点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我去回过少爷。”
晴柔嗯一声,咬着唇犹豫了下,还是问:“少爷既是这么看重苏姑娘,为什么还让她住在这柴房里?”
余茗脸一沉,道:“晴柔,少爷是看你本分、机灵,才叫来服侍苏姑娘的,怎么你这般多话?不该你管的,你最好别多问。”
晴柔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余大哥你别误会,是我……哎,这话怎么说呢,我也只是看着,心里想着,所以才乱说的。”
余茗嗯了一声,说:“别乱说,也别乱想。你好生服侍着,我去回过少爷就回来。”
晴柔这次没敢说话,可是一双眼睛里多少带了些不甘心。
余茗问:“你还有什么话?”
晴柔道:“我总觉得,苏姑娘有心事。”
余茗没作声。心事肯定有,不知道说的是哪一桩。
晴柔见余茗似乎不相信,便索性豁出去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上,好像苏姑娘对这里没什么感情一样,淡淡的,就像是做客。不管条件好与坏,她都不甚放在心上。对,就是仿佛随时都会走的感觉。”
这话说得余茗心里突得一跳,看一眼睛柔,道:“你多留点心,我等会多派几个人过来,先去回过少爷再说。”
说完便匆匆的去了萧律人的书房。
迎头遇见修原,两人点头,余茗问修原:“出事了?”
修原小声道:“一家铺子被人捣毁了,还有两家则是失了盗,再一家则是失了火。都是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
余茗没作声。一定是齐百万派人故意刁难少爷来了。
修原则问:“你那边呢?”
余茗言简意赅:“醒了。”
修原心里一松,道:“这回少爷可该放心了。”
余茗却想着晴柔的话,心想:未必。
这时萧律人的房门开了,几家掌柜的侧身出来,朝着修原和余茗一点头,寒暄两句便离开。修原送出去,余茗则敲门,道:“少爷,苏姑娘已经醒了。”
萧律人揉了揉头,道:“进来说话。”
余茗进来,将晴柔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一段,他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