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欧阳抬头,见萧律人进来,脸上绽满笑,不正经的问道:“回来了?”
萧律人拉了把椅子随手坐下,开门见山的道:“你来找我,目的何在?”
欧阳放下书,轻轻一叹,道:“严己,你别怪我有私心。其实,不管是慕延珏还是慕延逸,谁当这个皇帝,对我都没多大好处,也没多大坏处。慕延逸民虽然行事狠戾,但好歹当初我和他交情也还不错。”
萧律人淡淡一笑:“你是想告诉我,慕延珏是最理想的皇帝人选吗?”
欧阳也不避讳,道:“是。也许你不同意,可我还是要说。这不只是为他辩解。的确,当初他把星移软禁,可那个时候,你和星移毕竟没有关系。他那样做,可以理解,毕竟京城形势不明,他不确定柳承殁到底会站在谁一边……”
萧律人的嘲弄越加明显,反问欧阳道:“当初的事可以理解,那么昨天的事呢?你用什么来说服我?他强抢人妻,还拿无辜的女子做要挟,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太子应该做的事吗?”
欧阳无力的叹息,道:“人无完人,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萧律人哼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道:“是,你可以说的这么轻松,那是因为,星移不是你的妻。如果昨天,星移真的……就算他今天拿命来抵,我都不敢说原谅二字。”
欧阳一急,道:“他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逼着星移离开你,毕竟以后他想怎么做,他也没有更清楚的想法。昨天的事,都是宫玉莹一手所为,只怕慕延珏也没想到他的枕边人早就和他离心离德,并且背叛了他。”
是,他和星移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表达他的伤怀和心痛,但并不代表他对星移的生死就可以置身事外,就可以无动于衷。
太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有犯错的机会。虽然这并不是替慕延珏辩解的最佳借口。但这也同时说明,星移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慕延珏对她动了私心,起码能证明慕延珏是个正常人吧。
萧律人只是嘲弄的笑,道:“我在他,在你们眼里,是个不起眼的商人,是最微不足道的蚁民,我能替你们做些什么?”
欧阳刚要发作,还是按捺下了性子,耐心解释:“严己,我真的没什么恶意。之所以挑中你,一是因为你我素来亲厚,非别人能比。二来,你和慕延珏有夺妻之恨,慕延逸早就知道,宫玉莹也知道,所以你最不容易引起怀疑。三来,你今日于慕延珏有恩,他日他好意思做出来再对你夫妻不利的事吗?”
萧律人这次没答话。
欧阳知道这是萧律人默认并同意了,一定是刚才星移对萧律人说了些什么。
萧律人半晌问:“你要我如何做?”
欧阳道:“慕延珏的意思,他想近期之内离开边关。可是,慕延逸已经全盘掌控了边关的军权,并且大肆派发士兵连夜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说太子遇刺,势必要找到凶手。他想安然出逃,几乎没有一点机会。所以,我想是让他躲到萧府来。星移中毒之事已经不是秘密,正好趁这个机会,你以送星移回京为名,将慕延逸一起送回去。”
萧律人考虑了半晌,道:“可以。只是要仔细筹划,并且还要尽快,否则,慕延逸很快就会搜到萧家来。”
欧阳点头,说:“这个我来办,你只要准备回京之事即可。”
一想到星移,欧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昨天那位老大夫说,没有三叶玫,星移的毒也能解。”
萧律人腾一下就站了起来,问:“怎么解?”
欧阳起身,走到萧律人面前,示意他坐下,稍发勿躁,这才说:“针疚。”
萧律人略略思索,忽然凝了眉毛,道:“除此之外呢?”
欧阳摇头:“这是目前唯一可试的办法。”
“不行。”萧律人断然否决。施针,星移必然要裸裎相对,难不成要让一个男人在星移的身上摸摸索索的扎针?
欧阳并不深劝,只是为难的看着为难的萧律人。
一边是星移的性命,一边是星移的名节,这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
可是现在三叶玫无处可寻,几乎就是一条没有任何希望的路。萧律人又不甘心,那能怎么办?
萧律人的眉头紧锁,缓缓的松开,问欧阳:“几日能行?”
欧阳一怔,问:“什么几日?”
“用针疚,几日能见效?”萧律人重复问了一句。
欧阳明白过来,道:“十五日初见成效,一个月即可彻底驱除干净。”他想明白了?其实扎针的时候,也就不足一个时辰。
萧律人的眉头松开了,轻快的吁了一口气,低低的说了一句:“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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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什么,对生活很茫然,对如何结文很茫然,对如何开新文也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