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着急折腾着,张氏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脸色也不大好。搓了搓手开口说道着:“然儿,你奶叫你去大伯母屋里瞧瞧,打个下手。”
“凭啥帮着她。瞧着大伯母也不稀罕咱们去。”霞儿嘟着小嘴,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说着。林清然拍了拍自个儿的棉袄,点点头:“娘,大伯母咋了?”
张氏坐在一边,叹了口气:“听说是见红了,这才不到三个月。”
“瞧着她也活该,不是好得瑟。”林清霞嘀咕着,心里一百个看不上这个大伯母。“大夫在屋里,我去能帮啥?”清然说着:“走吧,去瞧瞧去。”
张氏点点头:“咋地也得看看,你不也是半个大夫。”
急忙忙朝着刘氏的厢房而去,进了屋,就听见刘氏上气不接下气地哎呦,哎呦地叫着,躺在炕上直打滚儿,林家上下一屋子人又被折腾了过来。白大夫搭了脉,对着崔氏和林康福摇摇头道:“不太好。”
“大夫你说明白?咋个不好,那安胎药我可是整日的喝。”刘氏伸手拽着白大夫,蹙眉躺在炕上,脸色煞白,直冒虚汗。身下湿湿滑滑,很是难受。
香穗在一边细细检查着,背着药箱放在炕沿儿上。瞧着清然来了,对着清然点点头。
白大夫蹙眉:“你这身子,怕是保不下了,心情一直不咋好,又没少折腾。”白大夫这人看病凭良心,说话也比较直接。
听了大夫的话,刘氏呜呜地哭了起来:“你这算啥?都没开药给我吃,就说保不了,我看你跟老三屋里的都是一伙儿的。”她疼的难受,大口地呻吟出来。
“瞎说啥?!”林永山急躁地出声:“这可是白大夫,别给我丢人!”林康福瞧着,转身去了外屋,跟着几个男人等在屋外。
林清然眯着眼睛,瞧了眼大夫,也没搭理刘氏,她斯文地说着:“大夫,你只说这胎怎么能尽力保下。”
白大夫蹙眉:“你这大伯母五脏六腑皆是不够平和,气不匀,还怀着孩子,前些日子又受了凉气。怀不住。”
“大夫,大夫,你给我开药!给我开药!我好好养着!”刘氏捂着肚子,扯着嗓子吵吵着。白大夫瞧了眼香穗,为难道:“还是安胎的药,煎来喝吧。”
“这灶上正煮着呢。”秋儿将沾血的褥单收好,极为为难地没法离开。“清然去吧。”大夫说着,男人们除了林永山,其余的都在外屋等着,林康福更是气恼:“整日的作,就没有好的!”
瞧着清然掀帘子出来,便问了几句。“咋样?”
“爷……”清然低声说着:“怕是不妥,大夫说都是大伯母整日折腾闹的,要小产儿。”
“这完蛋!”林康福极为生气,这段时间刘氏就不是好得瑟,要不是怀了娃,谁会纵着她。没规没据,还啥都爱较劲儿。
林清然转身端了安胎药,小心地递了过去。刘氏瞧着林清然上前,伸手一挥,便将那热腾腾的安胎药打翻在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能好心给我端药!”刘氏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说着。“你刚跟爹说啥!”
“姐!”霞儿赶忙上前,扯着姐,瞪着眼睛:“大伯母你咋个意思?”
“是啊,大伯母,清然姐还能害你不成?”林冬儿蹙眉,以她的性子都觉得这事儿有些过分。连氏抱着冬儿,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张氏一把抱着清然,仔细瞧着她没有被烫伤,这才安下心来。“大嫂,你这……”
“都出去!都给我出去!”刘氏扔着枕头,瞧着这些人就心烦。
崔氏为难了,蹙眉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大夫瞧着如此撒泼的村妇,对着香穗招招手,两人连诊费都没收,便预备着走了。
“大夫,您看,我孙子能保住不?”崔氏拉着白大夫,着急地问着。
“不行了。等疼的厉害,我再下药,打下来吧,孩子是保不住了。”白大夫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林家。
一屋子被刘氏赶了出来,林永山眼睛红红地看着媳妇,有些郁闷难受!
“这咋回事,前几日身子不舒坦,不是没啥事!今儿咋还要掉了娃了!”崔氏气的站起身子,连氏闻声,急忙地钻了进来,扶着崔氏,轻轻地拍着她的胸脯,为她顺顺气儿。
“问她!”林永山转过头,倔劲儿也上来了。“怀个娃不知道咋地好了,弄得一家子跟着折腾!好好日子不过,非要瞎作!”
刘氏闻言,指着林永山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要不是你跟我吵吵,我能没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