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我这是在助人为乐,替天行道。宇文砚舒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然后趁秋朝阳不注意,摸到放在桌上的小包袱,,转身就跑。
秋朝阳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丫头居然想丢下他一人独自跑路,恨得牙痒痒。不过片刻,他也立即弯下腰,捂着肚子大声嚷嚷:“我也是,这家馄饨不干净,茅厕在哪里?”
说罢,也飞快的转身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虽然依梦池的身手,想在他手上讨得便宜去很难,但是女子是用来疼的,打女人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他是煌煌磊落的君子,岂可做了这小人行径。
袖珍金箭从远处射来,“笃”的一生又干又脆的钉在桌子上,已经有了些年头的老木桌子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力,以金箭为中心,细密的裂纹像蛛网一样缓缓的蔓延开来,直至桌子的边沿,细碎的木屑簌簌的洒落到地上。
周围的人先是大惊,然后大呼小叫的四处奔散,一大早着实别人动刀动枪实在晦气。小钱还没进来几个,小命就要先被拎在手上跑得越远越好。
混沌店的老板哭丧着脸趴在煮馄饨的大锅旁,泪流满面:小店的东西绝对干净,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可惜这话只能在肚子里说说。
“啊!秋朝阳救命啊!”宇文砚舒脚底一打滑,眼前一片银银白光闪过,吓得闭上眼睛,脖子一缩,就扯着嗓子喊救命。
秋朝阳轻功好,即使临场反应没有宇文砚舒快,鬼点子没有他多,但是速度胜她不是一筹两筹。转眼间人就已经飘到了数丈之外。
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宇文砚舒,面对着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砍下的大刀,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
“见鬼的。”秋朝阳低低的诅咒。
之前恼她不仗义的丢下他一个人跑路,才没有顺手捎上她。但是此刻眼见不长眼的刀真的像她头上砍去,一颗心突然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儿,以最快的速度倒射了回去架住那把长刀。
精铁折扇扇骨“叮”的一声对上刀锋,明晃晃的刀身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一层层耀眼的流光掠过,让处在下方一点的秋朝阳不禁眯起了眼睛。
高手之争,只在毫厘之间。眼前这人明显功夫不如秋朝阳,但对时机的把握却是要更甚一筹,就在秋朝阳眯眼的一瞬间,那人右手腕轻轻一振,霎时一根银针悄无声息的没入秋朝阳穴道中。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秋朝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举起的手顿时软绵绵的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似乎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空。一个趔趄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宇文砚舒身上。
宇文砚舒也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靠,有没有这么倒霉,秋朝阳好歹也是武林谈之色变的“飘渺宫”的少宫主,连夜闯皇宫大内都能全身而退,现在居然被一招撂倒,说出去丢不丢人。
“得罪了,秋公子。”偷袭的大汉面无表情的对着两眼冒火的秋朝阳一抱拳。
秋朝阳穴道被封,一身功力使不出来不说,甚至连力气都不如常人,软软靠宇文砚舒支撑着,面对大汉的礼节,不怒反笑:“无影庄果然好手段。”
即使笑容与从前一般无二,但离他很近的宇文砚舒分明听出了其中恼恨的味道。
“哼。”一声冷哼传来,使刀的大汉恭恭敬敬的束手对着来人站在一旁。
梦池一身红衣,阳光下霞光璀璨,衬得她如玉的面庞分外柔美,艳丽逼人:“我无影庄还没有要不到的人。”
秋朝阳冷笑一声,不与她多做计较。
无影庄之所以能在江湖立足,靠的就是能使用的出神入化的暗器。并且据秋宫主——也就是秋朝阳的老爹说,无影庄里的人从小就要接受暗器培养,全身上下都藏有银针、铁蒺藜之类易于暗中使用的东西,使起来无影无踪,让人防不胜防。
今日是他栽了,不怪其他,只怨自己技不如人,若有下次绝对双倍奉还。
宇文砚舒吃力的扶着无力的大男人,实在看不惯梦池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自古以来只有恶霸抢女,还未曾听说有人当街抢夫的呢。
“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就算现在你逼着他跟你成亲,他心里依然会不耻你今日所为,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难道说你已经没人要到这种地步,需要当街抢相公?”
“你……”梦池气急,难免想到秋朝阳几次三番对她的维护,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恨恨的扬起玉掌掴下来。
此刻,等同于废人的秋朝阳只能干瞪着眼,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巴掌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