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什么看头,宇文砚舒这才放下帘子,走到秋朝阳身边,踢踢脚下的人。
“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啊,是不是拿了你传家之宝做药引子,心里不舒服啊?”
萧景璘中的毒比较特殊,他们商量了许久,最后才敲定冒险试用书上记载的“伐骨洗髓”之法。所为伐骨洗髓,自然是指换洗肌理骨髓,其痛苦绝不亚于脱胎换骨。最稳妥的法子,莫过于将人至于蒸桶内熏蒸。但是使用该法一定要有血玉做药引,否则很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功亏一篑。
好巧不巧,宇文砚舒知道秋朝阳身上一直佩戴着一块血玉。
秋朝阳懒得理她,随手拍拍旁边的空地,示意她坐下来。宇文砚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放心吧,等回京后,我一定打开将军府的库房,任你挑。”
宇文懿长年在外征战,每回胜战都能赢得许多物品,其中不乏罕见的奇珍异宝。而且,当今圣上对定远将军宠待优渥,尤其是回京后,宫内的赏赐犹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流进府内。
“我知道啦,我欠你一份人情。”宇文砚舒下巴搁着膝盖,惆怅不已,自己何止欠他一份人情啊。当初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今人间却任劳任怨的陪着自己一路风餐露宿,也毫无怨言。
秋朝阳望望遮得严严实实的洞口,转过头,看着正怅然不已的小丫头,道:“要说欠,也是他欠,关你什么事?”
宇文砚舒振振有词:“阿璘的就是我的,如今他欠了你的自然也是我的。”
秋朝阳眯着眼睛嗤笑一声,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舒服,这笑容也便更添了一分邪魅。
看的宇文砚舒有些发呆,她本就是个偏爱看美人的性子,因着两人又熟,更是有些忘乎所以,浮想联翩。
忍不住说:“这么好看的人,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姑娘?”
秋朝阳脸色一变,怒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时古怪至极。无奈的摇摇头:“姑娘家家的,别总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被别人听了还不笑话。”
“哎呦,这人感情着今天真吃错药了?”宇文砚舒诧异的看着他,虽然自己是个女儿身,可眼前这位的的确确是把她当铁哥们处着,今天哪根弦搭错了,居然意识到对面居然坐着是个女娇娥,还是说今天太阳太大,脑袋烧坏了。
秋朝阳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过于娘们了,不好意思的一下,但还是继续道:“这可是为你好,毕竟……算了,不说了。”
他本想说,男女有别,一个官家闺秀满嘴荤素不忌毕竟不大体统。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江湖儿女计较这么多细枝末节,才徒惹人笑话,何况眼前的女孩儿,还不是自己的,说这么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就是这么一顿,让宇文砚舒生生产生了误会。她自幼无母,前世生活与如今也是天壤之别,一些规矩礼仪都是在宫中教导姑姑后来教的,即使这样皇后还恐难为了她。于是她了乐的两天打渔,三天晒网,难免就有些疏漏。因此,常常被一些人抓着她无母教养的名头耻笑,渐渐的也养成了她在这方面的敏感。
这么多天以来,她已经把秋朝阳当成难得的朋友。此刻,秋朝阳恰大好处的停顿,让她难得纤细的心思敏感了几分,顿时,心里便有几分不自在。
坐了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佯装轻松自在的走了,只留下秋朝阳再次独坐在原地,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