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且有事,先行离开了。”独孤凌道。
走到半路,秋朝阳确定他们不会有事,才与他们告辞。说是有急事,要回飘渺宫。宇文砚舒见他神色匆匆,不似作伪,于是交换了联络方式,并未强留。
不久,听到屋外传来嘻嘻嚷嚷的声音,门帘掀开,鱼贯而入四个女孩,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最小的女孩探头四顾了一番,笑着拍手:“哈哈,我们先到的,他们输了。”
其他三个女孩,年长一些,看见有成年男子在场,抿嘴一笑,并不接话。
宇文砚舒一一看去,最先进来的小女孩,梳着花苞头,圆头圆脸,一派天真烂漫;其次进来的是年纪最长的女孩,身量高挑,眼波四盼,打扮的最为耀眼;第三个进来的女孩,温和寡淡,沉稳木讷;最后进来的女孩子长得最好看,鹅蛋儿脸,水眸分明,眼角微飞,眉如远山青黛,朱唇不点而红,削肩蜂腰,身量修长。
“不像话。”沈夫人含着笑意责备小女儿:“还不快来见过你独孤哥哥和宇文姐姐。”
“独孤哥哥好,宇文姐姐好。”小女孩笑着给他们见礼,礼数标准,想来沈家女孩虽娇养,但礼仪上定是不错的。
“这是我女儿沈慈珣,这是你二舅叔的女儿沈慈珂,这是三舅叔的二女儿沈慈珧,这是阿珣的姐姐沈慈琇。”
何婉玉给他们一一指认,大家互相见过。分次序坐好,门帘又被掀开,这次进来了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
这三个少年进来倒是规规矩矩,跟着何婉玉与宇文砚舒、独孤凌互相见过。
沈慈珣便朝其中一个少年做鬼脸,刮着脸蛋羞他。那少年也不甘示弱的朝她挤眉弄眼,扮各种怪相。
“阿梁。”何婉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儿子的举动。
“娘。”沈皞梁立即站好,不再跟着妹妹胡闹。
在娘亲的帮助下获得胜利的沈慈珣得意极了,拉着宇文砚舒给她介绍自家的哥哥们。
“我六哥,可坏了,不是好人,你别跟他亲近。”沈慈珣不怀好意的冲着自己亲哥哥坏笑,男孩子排名都是按照族里的顺序排的。
“这是我三哥,二叔叔家的,你别看他不爱说话,他可是去年咱们这儿的解元,学问可好了,连爷爷都夸奖他。”沈皞棨腼腆笑了笑。
“这是三叔家的七哥,就爱舞刀弄枪,被三叔打了多少次,都不改。”沈慈珣趴在宇文砚舒耳边小声的耳语。
宇文砚舒看着这个少年却实与那两人不同,虎头虎脑,肌肤微黑,身板硬朗,看着就比较结实。
还有其他兄弟姊妹,有已经领了差事或嫁人了,无法前来的,也有年纪太小,还需要奶母们照顾的。
“秦公子怎么没来?”沈慈珂撵着明珠耳珰,轻声细语。
何婉玉面有不豫,当着自家亲戚的面,关心一个外男的去向,二弟妹还是老样子,也不管管她,真是越发糊涂了。
“他家中有事回去了。”沈皞棨解释。
秦邕,在沈家书塾附读的一名学生,跟沈皞棨同年。家境贫寒,与寡母相依为命。去年与沈皞棨同时下场,考取第二名。为人谨品端方,沈溶峥认为他是可塑之才,破例让他到沈家读书。
“江南可是钟灵毓秀之地,人杰地灵,才俊辈出啊。”
沈家的园子清雅秀丽,假山叠翠,曲水绕亭。宇文砚舒和独孤姮借口逛园子,从双燕堂出来,沈家四芳作陪。
“可不是,从古自今,咱们江南出了多少文人墨客,爷爷都说天地灵气有十分,江南独占八分。”
沈慈珂的笑容明媚灿烂,宇文砚舒不由得多看了几分。听独孤姮说,她是二舅的小妾所出,不过看她举止打扮,到比沈慈珣和沈慈珧两个嫡出的女儿,更显眼。
几人对着江南的文人骚客,一顿品评论足。沈夫人说的自谦话,有一句倒是没错,沈家的女孩儿都喜欢谈文弄词。说起话来,诗词歌赋,时事典故,信手拈来。
让宇文砚舒和独孤姮两个汗颜不止,一句话在肚子里绕几圈,搜肠刮肚的润色美化,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