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陌生女子不满她们的无视,其中一个尖声道:“你谁呀,招呼都不打一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没教养。”
独孤姮也贴到沈慈珧身边,拿出一个荷包:“阿珧,我妹妹绣工也不错,这个是她绣的的荷包,你看怎么样?”
沈慈珧虽然是嫡女,但是因为父亲沈溶岳不喜欢妻子,连带的并不待见她的儿女。沈慈珧和弟弟沈皞栋一年到头,只有家宴上才能见到父亲一。母亲又一心扑在弟弟身上,很少在意她。
她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重视过,一时间被她们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受宠若惊。脸红着接过独孤姮手中,只见上面绣着一对穿云燕。两只小燕子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每一根羽毛似乎都分毫毕现。
“就跟活的一样,妹妹手真巧。”沈慈珧很诚实的夸赞。
这个荷包明明是宫中绣娘的成果,宇文砚舒默默汗颜:“随便绣绣而已,多谢夸奖。”
“她的手艺可是跟宫里手艺最好的绣娘学的,大姑姑一向心疼她,什么都紧最好的给她。”说着,还佯装吃醋的横了宇文砚舒一眼。
二人一左一右的夹着沈慈珧,半胁迫的拉着她走了。从前到后都没搭理亭中那两个陌生女孩儿,独孤姮还跟沈慈珂客气了几句,宇文砚舒更是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们。只当亭中没有别人。
沈慈珧被她二人夹着,拒绝不得。心中恐慌,害怕沈慈珂生气,又不敢抬头看她。就这么委委屈屈的走了,她身后的小丫鬟,一脸解脱,高兴的跟了出来。
小丫头许是被压抑久了,看着宇文砚舒和独孤姮的眼色,就跟看救世主一样。
俗话说,不理他如甩他。这话无论哪个阶级都使用,而且等级越高就越在乎面子。
彻底被无视的两个女孩子气的,一个脸色发白,一个脸色发红。其中一个绞着手中的帕子,恨恨道:“什么人呐,不就是有人撑腰,看把她们轻狂的?”
另一个也是银牙轻咬:“哼,她爹被圣人临阵换帅,等圣人裁定下来,看她还得意个什么劲?”
“别说了!”沈慈珂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沈家的教养比较严,她不敢这么直白的表达内心的不满,只好紧握着拳头。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若不是大伯母一心想要独孤姮做她的儿媳,自己何必去讨好她受这等气。
这时候,宇文砚舒等人还没有走远,隐隐约约听到她们谈话。
“她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见换帅二字。”
由于自己的父亲是大将军,让宇文砚舒对“帅”这个字格外敏感。这会子这个字的前缀“换”字,更让她担忧。
“我也没听清楚。”独孤姮摇摇头,她和宇文砚舒半斤八两,都没有秋朝阳这些练武之人的耳力。宇文砚舒能听多少,自然她也差不离。
“奴婢知道,她们在说临阵换帅的事。”沈慈珧的贴身小丫鬟嘴快的抢答。
“多儿。”一向寡言温和的沈慈珧一改往日的沉默,赶紧喝止住丫鬟。
小丫鬟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吓得低了头,不管宇文砚舒问什么都不再回答。
宇文砚舒见从呀婚那儿问不出什么,干脆就直接对沈慈珧道:“你不让她说,那就你说,如果你们都不说我就去问舅母和舅舅去。”
沈慈珧胆子小,吓得心慌慌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去找舅母,就说是你们跟我说的。”宇文砚舒甩开她,大步离开。
“我说我说。”多儿上前一个箭步窜到宇文砚舒前面,她不能让宇文砚舒去夫人那里询问。她一去,夫人肯定就会知道是自己说走了嘴。到时候,夫人一怒之下,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好,你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宇文砚舒看着丫鬟游移不定的眼睛,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多儿得了保证,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她:“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刚才听大姑娘和张五姑娘、李六姑娘聊天,说西北的征战将军被临阵换帅,换的人正是张五姑娘的族叔。”
张五姑娘的族叔张威原是镇守南疆的将军,这人出生在洛水边的一个小镇,没有背景后台,是实打实的靠军功起家。他现居二品品,又是一方大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家其他人也得到好处。张五姑娘的父亲脑袋好使,年轻时又读了些书,是张家不多的上得了台面的人之一。顺理成章的跟在张威身边,进了张威的幕僚团。
宇文砚舒一听,一琢磨,西北征战的将军,可不就是自家老爹。老爹自从去了西北,就只跟大哥通信,偶尔才会提到提到她,提到了也是什么别淘气,要听哥哥的话,听姨妈的话云云。
宇文智鸿跟宇文懿不一样,宇文懿把女儿当男孩养,又把她捧在手心,要星星不会给月亮,要斗鸡绝不走狗,连军机大事也会当成床头故事跟她讲。所以她对于老爹现在在外的情况,几乎全靠来自旁人的消息拼凑。
“你别看我,我走的时候,什么风声都没听到。”独孤姮见宇文砚舒求知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连忙摆手。
她离开的京城的时候,京城可是风平浪静,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来到了江南。
“我要回京。”宇文砚舒一跺脚,一转身,急匆匆的要去跟沈夫人辞行。
“嗳,等等我,你等我哥回来,商量好了再说。”
“我等不了了。”
被扔在原地的主仆二人茫然的看着她们远去。
“你闯祸了。”
“姑娘,奴婢也是每办法,你要帮帮奴婢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沈慈珧无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