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丞府的时候,苏之尚一干人还没有到。玉珠焦急的等在门口,一见苏若心赶紧迎上去,拿了一件斗篷披上:“小姐,宫里传出信来说你出了事,夫人不放心让我在这里迎你。”
苏若心心头一热,安慰的拍拍玉珠冻得冰凉的手:“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么?”
“心儿!”三夫人十分担心,在屋里坐不住,焦急的等在院子外面。
苏若心一见三夫人,鼻头一酸,想这么些年从小没有父母,只有外公无无微不至的拉扯她长大,如今到了这里,只有三夫人真正关心她爱护她,两个人也早已产生真正的母女之情。见到娘在这里冒雪等她,苏若心满腹的委屈汹涌而出,不自禁掉下泪来。
三夫人爱怜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好孩子,别哭,咱们进屋再说。”
偎着滋滋燃烧的火炉,玉珠又拿了手炉让苏若心捧在手里。
三夫人:“想不到齐塬王真的跟皇上要你。”
若心:“娘,你怎么会知道?”
三夫人叹了口气:“心儿,那天齐塬王送你回来,便跟你爹说要娶你过门,娘心里虽然诧异但还是高兴的,以为你终于有了一个不因你的容貌,真心爱你的人。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是做了别人的妾侍。但是齐塬王毕竟身份尊贵,心儿你真嫁过去倒也不至于受苦。”
苏若心惊诧道:“娘你不是说不让心儿做人别人的妾侍吗,怎么……”
三夫人苦笑的摇摇头:“心儿,这些年娘也想通了,咱们做女人的身不由己,若将你许给平常百姓,娘舍不得你受苦。官宦家的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与其像娘这样不如进了皇家的门,虽是妾侍,好歹是个王妃,等将来生下一儿半女,终身也是有了依靠了。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遇见了齐塬王,让他对你中意呢?”
苏若心:“其实我也很不解,倒觉得他不是中意与我,倒像是有别的原因。”
“这是何意?什么叫还有别的原因?”
“娘,”苏若心给三夫人倒了一杯茶:“事到如今不瞒娘说,心儿有一段玉管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次陪月锦参加诗会,在承景园偶遇齐塬王,好像那个玉管就是他的。我自从九岁那年落水后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也没有多问。前几天就是齐塬王送我回来的那次,是因为清玉王将我劫持了,为的是要挟齐塬王不要娶我。我也不明就里,后来在回来的路上,齐塬王问我身上是不是有一个六瓣梅花,我一直以来只当是个奇特的胎记,齐塬王却说那其实是毒。后来我再问什么他也不说了。后来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三夫人十分惊奇,接过若心给她的玉管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道:“他怎么会知道你身上有一个六角红梅?心儿,你那印记能给娘看看么?”
苏若心点点头,将衣襟扯开,在左胸心脏的位置的确有一朵六角红梅,鲜艳的红色赫然夺目。
三夫人神色大变,取了灯盏又仔细照着看了看,灯盏“哐”的砸在地上,呼呼地燃烧起来。玉珠赶紧取水将火灭了,把烧坏的灯盏清理出去。
三夫人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神色十分的慌张。
“娘你怎么了?”苏若心赶紧将衣服穿好,紧紧握住三夫人的手:“娘,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像齐塬王说的,这是毒么?”
三夫人缓过神色,将玉珠遣退:“心儿,你告诉娘,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家住在什么地方?”
苏若心心里一紧,走到一边:“娘,心儿说过,原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难道心儿的身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三夫人深呼一口气,拉着苏若心坐好:“心儿,不瞒你说,娘原本是曼香国的四公主,曼香国位于易国南方,四季鲜花盛开,长满了奇花异草。曼香国人善使毒物,有巫师终身研究下蛊之事,娘从小生长在那里,自然听说过很多关于下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