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心:“你叫住我有什么事么?”
那人往地上一指:“我见公子出手阔绰大善之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买走我的东西?”
苏若心顺势看去,见地上摆着两块木板,那人将两块木板掀开,左边那块下面是一幅字画,衬着一张白纸,写着“卖画”,右边那块木板下面只一张白纸,却写着“卖心”。
苏若心:“你这是何意?”
那人手一摊:“当然是卖东西。”
玉扣:“公子,这个人看来神智并不太清醒,我们走吧。”
老者已经分完包子,见这边场景走过来:“公子不必理他,这个人疯疯癫癫,整天要别人买他的东西,已经在这里一个月了。”
苏若心本来要走,听见老者这么说,忽然来了兴趣,笑着道:“那,你这画怎么卖?心,又怎么卖?”
那人手里捡起一直木棍往画上指去:“画,用心买,”又指向心:“心,用画买。”
玉扣已经完全认定这个人是个疯子,但见苏若心饶有兴趣的模样才忍住没有发话。
苏若心点点头:“是有点意思。不过你那画可否先让我看过了。”
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若心正待去取,玉扣急忙道:“公子当心脏了手。”说罢瞪了那人一眼,自己将画捡起来,徐徐展开。
苏若心心里赞叹一声,如果花田公子的画能在这个时代价值连城,全是因为独一无二的画法和构图,但这一幅就是送去自己那个时代,也可谓是大家之作。
只是那画上内容,构图方式跟自己倒是几分相似,背景似有还无,只用水墨仿佛分成两种不同的意境,一半仿佛风和日丽,一半又似乌云盖日,压抑沉闷。画上是络绎不绝的商船或是精美的画舫,岸边几个衣衫褴褛的纤夫。
苏若心不由得想起了一段趣闻,说乾隆皇帝送给自己的官员一个白玉烟壶,上面提了一首白玉烟壶诗,于是笑道:“这画堪称杰作,只是不能用心买。我是个生意人,只认得真金白银,不过倒可以给你这画送上一首诗。”
苏若心说罢一笑,眼睛一转,念起了乾隆皇帝那首诗:
“船中人被利名牵,岸上人牵名利船。
江水滔滔流不住,问君辛苦到何年?”
吟罢呵呵一笑:“公子高才,不过在下不是你要找的买主。告辞了。”
苏若心说罢便转身告辞,不免又笑了几声。
“在下米凡,敢问公子贵姓?”
那人忽然一跃而起,对着苏若心抱拳道。
“米饭?”苏若心喷笑出声,玉扣也不禁掩口轻笑。
苏若心一抱拳:“免贵姓黎,是织女坊的东家。告辞了。”
想着慕容越应该早就下朝回府,苏若心不敢多留,便同玉扣一起匆匆离开了。
米凡看着苏若心离开的身影,嘴里估囔着:“织女坊?”
于是麻利的收起画作,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