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原本也听见了苏若心昨晚的声音,芳菲苑本来就不大,心里好奇出来看看,但见园里的守卫也撤了,心里不明所以。见玉扣传唤她,不情不愿的去了。
一进门不禁惊呼一声,扑通一声跪了:“奴婢拜见王妃。”
看着翠翠竟然吓成这个样子,苏月琴心中很是得意:“你来的正好,五静!”
五静得了眼色从地上爬起来,这个翠翠平白挑衅她,两人打了一架,自己脸上的上到现在还没好,又刚刚受了气,得了主子的命令,对着翠翠的脸就狠狠掴下去。
“啊!奴婢错了,请娘娘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翠翠捂着生疼的脸,躲过五静就往床边去:“娘娘救命!”
苏月琴:“狗奴才,不知道哪个是正经主子?五静,好好教训教训她。”
“是!”五静紧跟上去,将翠翠一把扯过,往脸上又是噼噼啪啪一阵打。
翠翠这次可学乖了,从地上跪爬向苏月琴:“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啊!”
苏月琴得意的笑,眼睛瞥向苏若心:“接着打!”
五静这次可打过了瘾,从旁边抽出一根苏若心平时会用到的长尺,对着翠翠毫不手软的鞭打,翠翠一时又哭又喊,躲也不敢躲,逃也不敢逃。
“够了!”苏若心勉强起身,披上一件衣服掀开了帷帐,脸上满满的疲倦憔悴:“大姐要教训她也足够了,在我这里算是什么说法?”
苏月琴一下站起身:“苏若心,你以为这里还是北丞府?今天我倒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辰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五静,教训一下这个以下犯上的贱人!”
五静看见苏若心容貌,不禁有些恍惚,真当是个绝色的美人,就是这样憔悴的时候依然摄人心魄,哪里还有那个丑陋三小姐的影子?一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人,这三小姐原本仗着三夫人的势,北丞府哪个人不曲意奉承,如今进了辰王府也就是个身份不比自己高多少的小妾而已。苏月琴这般命令,五静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这辰王妃的丫头,不再有丝毫犹豫,直冲着苏若心打下去,那花容月貌的脸蛋,倒真是滑嫩得很。
五静鼓起勇气打了这一下,回头看向苏月琴,眼见没有叫停的意思,伸手又要去打。
苏若心突然受了一掌,怎么还能让第二掌再打下来,伸出手这么一挡,岂料手臂软绵无力,竟被五静一时错开的揪住了头发。
五静有些得意这样的巧合,一手狠狠揪住苏若心的头发,就要接着打。
“快住手!”
玉扣在厨房听见哭喊声,心里料定出了事,浇熄灶台的火赶过来,竟然看见房中这一幕。
“娘娘!”玉扣奔过来,拧开五静的手,将苏若心扶住:“娘娘,你没事吧。”
五静哪里是玉扣这个习武之人的对手,这一下直接翻出去,磕在地上,手腕生生的疼。
苏月琴眼见竟然跑进来一个目中无她的奴才,银牙紧咬:“混帐,芳菲苑果然都是一帮不懂规矩的!”
苏若心身子软软靠在玉扣怀中,玉扣轻轻揽着,心里已经心痛不已,服侍主子躺好,这才走到苏月琴面前:“奴婢拜见王妃。”
“放肆!”苏月琴竟然一伸手直接抽到玉扣脸上,玉扣头一歪,深深拜下去:“玉扣莽撞,请娘娘恕罪。”
竟然是不卑不亢,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苏若心微闭的双目流出眼泪:“不要打了,住手!”
苏若心竟然出口求情,苏月琴明白了,这个才是贴心的奴才,更是饶不得,又一掌打上去,竟觉得自己的手都疼了,皱了一下眉:“五静!”
五静刚才受那一下,手腕似拧断了一样火辣的疼,哪里还敢再对玉扣出手,哆哆嗦嗦跪在一边。
翠翠擦了一把眼泪,忽然说:“娘娘,让奴婢来吧!”
“你?”苏月琴不禁大笑:“好,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就你来吧。”
苏若心啊,苏若心,看你养的奴才!
翠翠心里早就记恨着玉扣,正待狠狠打下去,听见苏若心愤怒冰冷的声音:“住手!玉扣,她是芳菲苑的奴才,不必忌讳她!”
“是!”玉扣得到命令,只一掌将翠翠打飞出去,又重新跪在苏月琴面前。
“好,好,好啊你们!”
苏月琴气得身子发颤,看着跪在一边不争气的五静,这玉扣身手也见识到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直起身子倨傲道:“好一个芳菲苑!苏若心,你记住了,只有我才是辰王府的女主人,你不过一个出身卑贱的妾侍,永远别想爬到我的头上。今天的事情我就好好给你记一笔账,哼,你给我记住,你跟你那个卑贱的娘一样,永远都是这么卑贱!”
苏月琴恶狠狠的说完,颤抖着动怒的身子扬长而去。五静赶紧爬起来跟上,翠翠眼见这形势,也顾不得什么,爬起来追随苏月琴而去。
“哼!永远的卑贱!”
苏若心仰望着头顶床幔的花纹,裂开嘴,痴痴地笑了。
“娘娘!”
玉扣已经奔到床边,两行眼泪流下:“娘娘,你受委屈了。”
苏若心手指轻轻碰触过玉扣有些绯红的面颊,噙着眼泪轻轻的:“好玉扣,我竟然保护不了你。”
苏若心说这一句,心里是真的痛了,难过的转过身去。她终于似乎有所明白,在这个世界,女人,要怎样才可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