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眼见解了围,抱着苏若心赶紧趁机挤了出去。
“王城么?”
虽然在脸上又多加掩饰了一点,一幅普通市民的打扮,这么近距离的抬眼看他,苏若心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人就是王城。
那个人呢?有着一双温润如玉眼神的人,他是谁呢?
耳根终于清静起来,苏若心知感觉自己浑身淋漓的汗水,身体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风吹散。
身上的那些感觉,是疼么?还是……
她已经快要丧失身体的知觉了。
王城十分的焦急:“公子,我们快走!”
邱大夫跟上来,站在身后彬彬有礼的叫道:“二位请留步。在下是这北广城的大夫,这位小哥的伤势不轻,我刚刚为他把过脉,应该是伤到了内脏。”
王城身上下来一身汗:“什么?”
邱大夫抱拳一笑:“两位如是信得过我,请跟在下到药房里来。”
王城知道自己三人身份可疑,如果邱大夫已经把过脉,定能发现苏若心是个女子。既然这样,不但不拆穿谎言,反而要求治人,有悖常理。
王城没好气的:“不用你多管闲事!公子我们走!”
邱大夫赶紧:“慢着,这位兄台当真不在乎堂弟的性命?像他这样,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邱某不才,但敢断言,这北广城中,除了我,在也没有热能够救得了他。”
“这……”
王城心急,只看向索墨天征求意见。
索墨天已经被王城搞得不明不白,王城也是雄季国人,却是个孤儿,从小长在北方,哪里会在南方有什么亲戚。
这个受伤的年轻人?会不会跟王城所说的的重要事情有关?
因为不知道苏若心下落怎样,该往何处寻觅,自己已经派下大量人手分散全国各地去查询,特别是南北交界地带。而王城负责守在南北通行必经之地白石镇,他此时突然赶来,想必已经发现了什么事情。
对于这个伤的奄奄一息的男子,索墨天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与苏若心下落有关?
北广城人地生疏,只要他有可能真的知道苏若心下落,就要全力救活他才是。
索墨天一笑:“救人要紧,多谢邱大夫。”
这声音气度,那双温润的眼睛,以及王城对他的态度,苏若心心中已经明白,他就是慕容风无二。
竟然又是这样的相逢不相识,只要自己换了个样子,他便认识不出。如果再重来一次,还是会认错了花田公子的吧。
苏若心的意识飞速的运转,又飞速的迷失,心中似一种失落又似一种解脱,嘴角牵扯了一下,终于觉得这颗心安静下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大房子里,锦被罗褥,房间里有淡淡清新的味道。生死一场,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梦中的钢筋水泥,与现实的落差,搅得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会,梦见了现代生活的场景?
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借尸还魂了一次,待到看见那一身破烂还带着血污的衣服,苏若心直叹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
竟然会有些害怕,怕这一觉醒来,再也不是身处那个已经慢慢熟悉,并且有些眷恋的时空。
苏若心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睡了不知道有多久,身体各处的疼痛感十分的清晰,准确的感觉到那些位置,却再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疼痛而已,仿佛已经习惯了。
尘颜记,如果也只是一场梦境,该有多好?
索墨天在另一室,面色冷峻的看着王城:“现在,该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王城深深低下了头,苏若心一事,自己先未发觉,差点跟丢,又导致他伤的这么严重,自己该怎么向主子交待?
王城心中愧疚万分,医治苏若心的时候没有人比他更紧张。绝对不能出什么事,王城一辈子都没想现在这么惶恐过。他清楚的知道苏若心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如果万一知道,那个凄惨重伤的人就是……
王城对于这种后果无法想象,只觉得自己无用之极,万死难辞其咎。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辞属下死罪!”
索墨天看着他:“说,为何要你死?”
王城深吸一口气,深深跪拜磕头:“回主子,那个受伤的公子不是别人,她就是……”
“谁?”
索墨天目光一紧,顺手撩起茶杯就丢了过去,“咣”的落地之声,碎了一地瓷片,窗棂上沾满了茶水,印湿了一片。
索墨天眼睛却往房顶上望去,掠地而起,手中一把长剑直向房顶上刺去。
房瓦掉落之声,待到追出去早就没有什么人影。索墨天看自己手中的剑上沾着血水,看来已经伤到了那个人。房顶上却全没有滴血的痕迹,看来的确是个个中高手。
王城紧追而上,他知道主子丢那只杯子,不过声东击西而已,真正的目标是那个躲在房顶上偷听的人。
“属下去追!”
王城一抱拳,赶紧掠下房顶而去,如果伤得重了,就算掩藏血迹也撑不了多久,肯定能够寻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