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屋里与世隔绝了几日后,刺客小公子的伤势也渐渐好转了,本来他是早就可以离开的,但是皇宫外面的警戒却一直没有松懈,现在冲出去只能是羊入虎口。
所以他又理直气壮地在颜浅这里混吃混喝了好几天,当然了,吃喝自是不成问题,只是到了晚上睡觉时,问题就出来了。这孤男寡女的真是不太好办,倘若来的是位女刺客就好了。颜浅当然不会去睡地板,但是让一个伤员睡地板这事,她还真是不忍心,于是权衡利弊后,只能抱来几床被子高高地堆在中间,一人睡一边,反正她的床足够宽敞,再来几个人也是能睡开的。
只是每当晚上她开始忙活着垒砌人工屏障时,刺客公子就环着双臂在一旁看得饶有趣味,眼睛笑得弯弯的,偶尔还打趣两句:“我说,你这么费劲的折腾什么啊,咱们又不是没睡过。”
顺便插一句,因为颜浅把他的带血的刺客服给扔了,所以他没有衣服可穿,又不能给他穿自己的女装,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被子里躺了一天。后来她突然想起自己房里也是有男装的,就是过年夜里被她穿回来的那件华初的飘逸的白衣服,幸亏还没来得及扔掉,颜浅翻箱倒柜地找出来扔给他,嘿,换上后还出奇的合身。
虽然和华初穿上完全不是一种味道,但是也挺耐看的。
现在他正是穿着这件衣服在她身边晃悠着解闷呢。
颜浅自然是不会搭理他的。
他依旧半眯着邪气的眼睛说:“再说了,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你不该对我负责吗?还在这里避什么嫌啊!”
颜浅依然背对着他忙活。
于是他锲而不舍地走到她的身边,十分认真地说:“要不,等我伤好了,我就找人来对你提亲怎么样?不过呢,我还有位未过门的妻子,所以只好委屈你来给我做小了。但是你放心我对她是没有感情的,是别人硬塞给我的,我保证以后只宠你一个。”
颜浅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头:“你有完没完?你想让一位堂堂的公主嫁给你做小?”
“公主又怎样?在我眼里都是女人。”
“你快滚上去睡觉,不管明天御林军撤没撤,你都得给我离开这里,我养够你了!”
听了她的话,他便老老实实地上去睡觉了,又是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颜浅睁开眼睛,却没有看见这几日来早已看习惯了的邪魅的脸,她坐起身来,仔细地在屋里寻了一番,仍是不见人影。于是她慌忙下床,无意间碰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细瓷瓶,露出了底下压着的一张纸,她了拿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有些不羁的字:我的小公主,既然你已经烦我了,那我只好离开了。不过你不用伤心,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用挂念我啊!
鬼才会挂念你呢!颜浅使劲地把纸团扔进炉子里。
她把自己闷声不响地关在房里五六天,早就把伺候她的仆人们给急坏了,他们想要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无奈公主不让他们进去,所以只得从享有特权的叶紫那里了解点情况。
因此,今天一大早颜浅推门走出去时,大伙儿都在院子里对着她的房间望眼欲穿,见到她出来,各个声泪俱下地说:“公主,这些日子您把自己闷在房里,一步也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可把奴婢们急坏了。”
颜浅走过去说:“我只是心情不太好,不想见人罢了,并没什么大事。”然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对了,黎末汐呢?怎么没看见他?”
众人面上皆是惊诧之情:“黎公子?我们没有见过他啊,难道他这几日不是都和您在一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