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浅的心在微微的颤抖,她双手合十地念叨: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神啊,保佑她一夜平安吧!
可能是她平日里善事做得太少了吧,所以佛祖听不到她的祷告,抑或是听到了也不屑于理会,所以不仅不帮她,甚至干脆来了一阵阴冷的风把那摇摆不定的烛火给熄灭了,于是大殿上一片漆黑。
颜浅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抱膝,身上在止不住的战栗,心里一阵阵地发毛,她使劲地缩了缩身子,可是恐惧依然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每一个毛孔。
就在她害怕到极点的时候,殿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幽然的白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殿门口,衬着身后漆黑的夜色,更显得突兀和骇人。颜浅双眼圆睁地望着来人,最后把所有的恐惧感都化成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声。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来人温和如绵远悠长的河水般的声音响起,顿时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她略微定了定神,重新望过去:“华初,你吓死我了,深更半夜地穿一身白衣来装鬼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华初轻轻笑了笑,回身把殿门掩了,他说:“可是,是你说的我穿白衣好看,所以特地穿来给你看的,没想到还吓到你了。”
人家心意倒是不错,颜浅翻了个白眼,然后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皇后不是吩咐过,谁来探视,杀无赦的吗?”
华初把带来的食盒放到她面前,然后又拿出一大瓶水来:“我来自是给你送饭的,公主饿坏了吧?先吃些东西吧。”
看到吃的,颜浅立马扑了上去,丝毫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吃了一大会儿,她才想起来问:“你就不怕皇后怪罪你?”
华初在其中的一个垫子上坐定,随意地笑了笑:“呵,你关在这里不知道,皇宫里现在早就闹翻天了,不知何时安信公主也逃出宫去,你倒是给她作了个好榜样。现在皇后正派人到处追捕她,才没有时间管你呢,所以派我来看着你。”
安信公主出逃成功了?颜浅忘了咀嚼,仰起头来问他:“那她是和简言丞相一起逃的吗?”
华初十分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不是,她自己走的,估计是抗婚吧,这个月底就是她大婚之日了,皇后很着急,如果找不到她,怎么向巡风国太子交代?”
什么?她是自己逃走的,但她能到哪里去?这简言唱得又是哪一出?颜浅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简言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于是她也没有再多问,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华初又不是简言。
接着华初又说:“如果实在抓不到她,那皇后可能就要把你嫁给巡风国太子充数了,要不他们才不会善罢甘休呢。”
颜浅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这怎么行,我都是许了人家的了。”
“这个好办,毕竟秦将军比那太子好说话的多,再给他找个差不多的姑娘婚配就可以了,当然了,也许你不嫁他,对他来说倒是件好事,说不定人家早就有了心仪的姑娘了。”
颜浅瞪他一眼,说得就好像她稀罕那将军似的。
吃饱后,颜浅满意地拍拍肚皮说:“谢谢你了,我还以为自己会被饿死在这里,总之,我很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