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公主出嫁了,黎末汐逃走了,华初天天都很忙。
于是颜浅很寂寞。
似乎整个皇宫一下子就安静起来了,颜浅整日无聊的趴在窗前数着天边飞过的小鸟解闷。
想要再次出宫已是不可能了,因为她曾经厚着脸皮去找华初向皇后说几句好话,好放自己出去,但是华初先是含笑不语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悠悠然地说:“公主好好在宫里呆着吧,秦锦将军将要班师回朝,楚安皇宫可是丢不起公主了,你还是安心地准备嫁人吧。”
嫁人?颜浅听着这个似乎离自己有些遥远的词语,心中有些感慨万千。
嫁给将军就得搬到将军府去吧,或者是,另外赐驸马府。她不是太清楚,也无所谓,她只知道自己就快离开皇宫了,怕是不能常见到华初这个好看的美男子了,那真是有些可惜。
自己就要嫁给别人了,难道华初都不表示一点点的伤心吗?颜浅心里隐隐生出些小小的失落。
因为她出不了宫,又没有人可以解闷,所以这些天来颜浅的宅女生活过得十分颓废。
对了,也不能说她这些日子一无所成,因为她近来终于突破了自己,跟华初学会了轻功,虽然飞的很不好吧,但也是能歪歪扭扭地飞上一段了,估计再多练上几次就好了。因此她心里还是有些许成就感的。
传说中即将要回来的秦锦将军一直都没有回来,于是颜浅就一直处于半监禁的待嫁状态,除了每月跟华初学上那么一点功夫,其他时间都是闷在自己宫里。
就当她快要闷得发霉的时候,宫里终于传来一个大消息: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就要开始了,与自己前世所知道的禁止妇女和儿童参与祭祖不同,楚安国这里规定,凡是皇室成员,一律都得参加。
祭祖的祠堂在流慕城郊外的清麓山上,那里天蓝水清,风景极其优美,平时都有专人看守,到祭祖的前夕,有关执事人员就会清扫宗祠,并按照皇族的祭规准备好各类的祭品,等着皇上前来。
本来颜浅以为祭祖就是跟她前世的清明节上坟差不多,摆上些贡品,点上香,烧点纸就好了,可是没想到这个祭祖会如此麻烦,程序繁琐不说,祭品也十分讲究,最最过分的是居然还要跟奥运会开幕式似的搞什么“彩排预演”!在大祭前的几天起,皇室成员就得开始预先练习祭仪,一遍遍的复习,生怕在祭祀时弄出什么差错。
总之,弄得非常隆重,搞得颜浅还一度以为这祭祖是不是四年才办一次呢。
颜浅这几天被折腾的够呛,天天往那里一蹲就开始念祭祀说词,全是一溜儿的晦涩古文,这比前世逼着她被那些文言文都困难无数倍,至少有些文言文还有美感可言,而这个,纯粹是浪费她的脑细胞。
但是一想到能够出宫了,即使是祭祖,也不错。
终于熬到了祭祖的那天,在一大群高手的护送下,皇室成员们浩浩荡荡的往清麓山驶去,颜浅和乐平公主坐在一辆马车上,没了安信公主的参与,一路上她们两个的话出奇的少,两个人的视线无意间撞上,也只是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别过头去躲开。颜浅觉得气氛有些冷场,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好撩起垂帘,转头望向窗外往后缓缓往后退去的景物。
行了几个时辰,便到了清麓山,颜浅下了马车,抬眼望去,碧树蓝天映衬下的祠堂显得格外的肃穆神圣,祠堂里隐隐传出执事僧人低低的诵经声,飞鸟悄无声息地贴着林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