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末汐对她说:“蓝画,以后要好好伺候小姐。”
那个叫蓝画的侍女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细声细气地说:“是,公子,蓝画定然不负公子的厚望。”
黎末汐点点头,然后又坐在桌边同颜浅聊了一阵子,直到天色很晚时,才有些不舍地走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蓝画就自觉地走过去给她铺床,颜浅叫住她说:“哎,蓝画是吧?不急不急,我一般都是很晚才睡觉的,先不用收拾,过来跟我聊会儿天吧。”
蓝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眉顺眼地道:“是,小姐。”
颜浅略略有些失望,这难道又是一个木头人?那也太无趣了,还不如不要她伺候呢,她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
果然,这个聊天的过程十分的痛苦,跟审问犯人似的,颜浅问一句,她才会答一句,而且回答的十分言简意赅,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例如:
“蓝画,你是哪里人啊?”
“奴婢是东闻人。”
东闻是哪里啊,颜浅不知道,不过她也没有兴趣知道,于是她又问:“你是怎么被挑中的呢?”
“看见有大户人家要买侍女,奴婢便去了。”
颜浅翻了个白眼,继续努力不懈:“那,家中还有何人?”
“父亲,弟弟。”
……
对话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十分的无趣,颜浅打了个哈欠,然后说:“时候不早了,收拾下休息吧。”
蓝画垂首去给她收拾好了床铺,然后利于床边,轻声道:“小姐,收拾好了。”
颜浅点点头:“你也去休息吧,今天刚到这里,一定很不习惯吧,快点睡去吧。”说完她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可是蓝画却一直不走,仍然保持着刚刚站立的姿势。
颜浅刚想再次催促她去休息,突然想起来什么,对啊,这是她的丫鬟,定然不能到别人的房里休息,可是她房里只有这么一张床,让她上哪去?
于是她坐起身,亲切地招呼道:“我居然忘了你没有地方睡,今晚先和我在一张床上挤一挤吧,明儿再让他们加一张床。”
蓝画仍是垂首:“奴婢不敢。”
颜浅困得又打了个哈欠,于是伸手拉过她的手,用力一拽:“快点上来吧,啰嗦什么。”
那蓝画就这样被她拽上了床,在拉她手的时候,颜浅发现,她的手虽然修长白净,但是却是略微有些大。蓝画惊讶地说:“小姐,这万万使不得,奴婢怎么能和主人同睡一张床?”说着,她又要起身。
颜浅死死地按住了她,威胁道:“今晚乖乖地睡在这里,否则,明天就把你赶回家去!”
蓝画登时被唬得不敢做声了,于是僵硬地躺在她的身边,像条死鱼一般一动也不动,颜浅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往里面滚了滚,给她倒了些地方,省的她浑身不自在。
就在颜浅刚刚合上眼的时候,突然被蓝画拉进了怀里,虽然她身为女子,怀抱却很温暖宽阔,颜浅刚想大声质问她做什么,却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在她耳边说:“不要声张,我是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