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颜浅是想把苏白干脆处死算了的,可是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她最后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驱逐出宫了。
既然狠不下心来杀人,那就只好将危险放在离自己远一些的地方了。
只是,如果颜浅能够预料到因为她今日这番仁慈心软而酿成的大祸,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但是至少现在,她赶走了苏白,是浑身舒坦了。
至于华初……他都说了,自己是被逼的,所以,她选择相信他。虽然她明明知道或许他还是会算计她,但是,还是忍不住拼命地想去信任他。对华初,她真的是毫无抵抗力。
有些人,生来就是飞蛾,注定要去扑火。
……
在忙忙碌碌中,七月初七很快就到了,颜浅准备妥当,等着秦锦来接自己出门。
夏日的天总是亮的特别早,天空万里无云,微风送爽,是个好天气。在这明亮澄澈的光线里,秦锦推门而入,穿堂而过的风激荡起了他薄薄的衣角,那一瞬间,颜浅的神经,突然就微微地动了一下。
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衫,如墨的黑发松松的在发梢处扎了一下,面容清洌,星眸匿寒,远远的,就如同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梦境一般,上演在略微有些闷热的清晨里。
华……华……初……
恍惚间,颜浅仿佛看见了华初含笑的容颜,可是略略定下神来,她知道,此时来这里的,只能是秦锦,再无他人,只是此时,他身上隐藏掉了行军打仗时的刚毅,穿着这身衣服,配上手中的折扇,竟然有了那么几丝如华初般淡然如画的感觉。
眼前的男子,退去了一身戎装,以这种姿态出现的时候,她不禁失神了很长很长时间。
秦锦拿着折扇在她面前耍帅般的摇了摇,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怎么了,难道本将军今日造型太英俊了,导致你目不转睛地看了这么久?”
颜浅把思绪拉了回来,然后狠狠地瞪他一眼,真是自恋。
秦锦又再接再厉地说:“没事,不用这样着急,等以后结了婚,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颜浅微微有些恼怒的道:“去死吧你,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说完了以后她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虽然他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很熟,这样说他,似乎是有些过了。
但是秦锦丝毫不以为意,他继续摇着他的扇子,锲而不舍地道:“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居然诅咒自己未来的夫君死。”然后他合上折扇,把英俊的脸凑过来说,“你最好今日去上柱香,祈祷佛祖保佑我长命百岁,否则,如果我死了,你就当你的小寡妇吧。”
“你……”堂堂一个大将军,怎么嘴巴会这么不饶人呢,虽然颜浅有十足的把握吵赢他,但是考虑到影响不好,于是将话咽进肚子里,任凭他拖着自己往外走。
秦锦一边拽着她走一边说:“你刚刚在想些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笑了两声,“以后记好了,小公主,不要再把我当成别人了。”
颜浅微微有些惊讶,这个人会读心术么,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她又看了几眼他的造型,这样近距离下,他挺拔的身材被这身白衣映衬的格外英气十足。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睛花了,所以才觉得他有些像华初。
这哪有一丝一毫的相似啊!
有专门的马车护送他们出宫,但是却没有随行从的侍卫,难道出宫一趟,都不需要带个保镖保护自己吗?她不禁把这些疑问说给秦锦听,结果,他一脸鄙视地看着她道:“要那些废物做什么?到时候倘若真遇到了危险,只能给我平添一些麻烦,到时候别麻烦我救他们就不错了。”
颜浅心里对他嗤之以鼻,这个男人,真是自大到了一定程度。
秦锦看着她脸上变换不定的表情,以为她不信,于是挑了挑眉毛:“怎么,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
颜浅不想再和他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于是谄媚的笑笑:“怎么不信?堂堂的护国大将军,保护整个楚安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我一个弱小的女子呢,就算是一百个都不是问题!”
秦锦很受用地点点头:“明白就好。”
……
马车一路将他们送到了圆清寺,纵然它设在城郊的位置,但是因为是同心节,所以来这里上香的人很多,有不少年轻的夫妻,也有即将要成亲的未婚夫妇(说实话这一点让颜浅很是疑惑,在她的印象里,古代的男女在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这里怎么会这样开放),甚至还有单身的男女来求姻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