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可能是她们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屋里的琴音戛然而止,接着秦锦问道:“是谁在外面吵闹?”
颜浅拍了一下叶紫,低声道:“不好,快逃!”她可不想被秦锦发现在这里偷听,好像很在意他似的,于是她们又飞快地起身准备逾墙而出,叶紫顺利地出去了,不料就在颜浅腾空而起的时候,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拍了下来。
扑通一声巨响,她轰然摔在了地上,脸朝下,沾满了秋雨浸透的泥水,她用手随便地一抹,心里骂了一句。
在这声巨响之后,一个飘逸的身影轻轻落到地上,衣袂轻起,掩在被雨水刷的发亮的梧桐树下,白衫飘摇,气宇轩昂。
秦锦仔细地凝视了一会儿她沾满泥巴的脸,半晌,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贼,原来是我的夫人啊!这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颜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还在骂着他不是男人,看到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如此无助的趴在泥巴里,竟然也不出手拉一下,难不成还怕弄脏了他牛叉的白衣服?
此时杜轻寒也从屋里出来了,手执一柄素雅的丝绸伞,在多情的细雨中,颜浅突然想到了戴望舒笔下的那个雨巷里,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能不能不要这样有气质啊,跟人家一比,她这个公主好像从乡下来的柴火妞一样。
杜轻寒看清是她后,略微有些惊讶,轻轻地开口问道:“原来是少夫人,不知到寒舍有何贵干?”
颜浅十分的尴尬,她总不能回答说,自己是来听老公和情人的墙角,不幸被人抓住了吧。于是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只是迷路了,不小心就闯到这里来了,你看,这将军府这般大,我记性又不好,所以就进来了,没打扰到你们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她转身欲逃,不料秦锦伸手拉住她,伸出洁白无瑕的衣袖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泥水,语气竟然带了些许宠溺地道:“你瞧瞧你,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顿时,颜浅感觉自己仿佛是吃了个煮鸡蛋被噎在喉咙里了,这秦锦,难道被谁给附身了么?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对自己过?难道还没有从刚刚对杜轻寒的态度中走出来?
结果秦锦的下一句话,让颜浅听了之后,几乎有了咬舌自尽的冲动,他回头看着杜轻寒,声音温和地说:“轻寒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看看,我这夫人又来催我了,她一向都粘我粘得比较紧,一会儿不见定要出来寻我。”说完他又转过头来看着颜浅,声音暧昧地说,“娘子,这么着急做什么?现在时辰尚早,我们有的是时间。”
听了他这话,颜浅又羞又愤,又不好意思当着杜轻寒的面发作,所以只好咬牙切齿,面色铁青地站在雨中,怒视着秦锦。
秦锦接着装模作样地惊讶了一下:“哎呀,娘子,你全身都湿透了,在这里站了多久了?走走走,我带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说完,他走过来伸手将她扛在肩上,然后回头对杜轻寒说:“秦锦先告辞了,明日见。”然后他便扛着颜浅走出了锦绣阁,一路上朝着锦添园不紧不慢地走去,任凭她怎么挣扎撕咬都不放手。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家丁丫鬟,他们见到这个场面后都惊讶的瞪眼捂嘴的,连礼都忘了行,这将军和夫人,也太开放了些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锦添园,早已回来的叶紫看到这幅骇人的场景后一脸喜色,她悄悄地伸手对着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便在他们进屋后,将门掩上,悄悄地红着脸退了出去。
秦锦扛着她一直走到床前,然后将她扔上去,接着似乎自己也想上床,颜浅慌乱地看着他,伸手阻拦他:“别别别,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咬舌自尽了!”
果然,这一招还是很好使的,秦锦顿时站在原地不动了。
古代人真好威胁,在颜浅刚刚要送一口气时,却发现他手里拿着一锭闪闪发亮的金子,面上的表情有些戏谑:“我出五两金子,赌你不敢自尽,你赌不赌?”
听了他这话,颜浅差点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世界上有这么多好男人,为什么她偏偏嫁了这么一个混球?她真是欲哭无泪。
秦锦揣起金子,翻身上床,颜浅见状又往里躲了躲,生怕这衣冠禽兽色心大发把自己给什么什么了。秦锦见状伸手抚过她的脸,眼睛里流淌着一种暧昧的讯息,他说:“怎么,你在害怕么?那刚刚去锦绣阁的时候,还是蛮有气势的嘛,我都如你所愿的过来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似乎在她的耳边低喃一般,温热地气息撩拨在她的耳际。
颜浅全身一颤,用力把他推开,怒声道:“你个变态,谁稀罕你啊,快点滚回你的轻寒姑娘身边!”
秦锦嘴角的笑意更加放肆,他兴致盎然地看着她道:“怎么?你又在吃醋吗?肚量真小,是谁当时说,我娶十房八房的小妾,她也不会管的,现在就忍不住了?”
颜浅真的是快要哭出来了,她说:“求求你了,快走吧,你以为我愿意过去啊,都是叶紫那丫头,非得拉我过去给你个教训……”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