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的心里划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试探着问道:“最近难道你一直在这里?那昨日那些前来刺杀的人,是不是与你有关?”
听了她这话,黎末汐的眼睛里似乎划过了一丝淡淡的裂痕,他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语气变得有些漠然:“怎么?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般不堪的一个人?我怎么会做任何一件伤害你的事?”
沉默了好长时间他又说:“我是听说你嫁人的消息,才赶过来的,今日刚来。”
颜浅嗫嚅道:“对不起。”
黎末汐大度的笑笑:“没有关系,我来这里也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万事要小心,现在世间很不太平,如果猜得没错,应该很快就有大事发生了。记住,不要随意地信任任何人。”他眼睛里的笑意渐渐地蔓延开来,“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跟我走的话,我随时都会带你走。虽然,跟着我可能会居无定所,可是,我是真心想要给你幸福的那个人,尽管你不想要这种幸福。”
颜浅最怕的就是煽情的场面,这个世间,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或许就是他了,那个唯一一个真心想对她好的人,可是……她抬起头来歉意地道:“黎末汐,谢谢你,可是我不想走,秦锦他对我还是很好的,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是我一直都向往的安定平静。”
只是,谁又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的安定平静能坚持多久呢?
黎末汐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他点点头:“好吧,只要你喜欢就好。我先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烦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多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很好,他也就安心了。
说完,他绕过屏风,走向了门口,宽大的蓝色薄衣在身后翻飞不息。
他小心地往外看了看,然后一个势如闪电的飞身,眨眼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
于此同时,皇宫静谧的自在居里,墙上的那副画被人轻轻地打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径直走向了华初的卧房。
华初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他靠在床边,白色的衣服懒懒散散地穿在身上,他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地看向来人,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温和淡然,而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就这么走进来,也不怕被人发觉。”
来人笑道:“我自然是早就打探好了。”他走到华初身边,看着他仍旧有些病态的面容,“你这次还真是下了一番苦心,为了让她死心踏地的信任你,喜欢你,不惜使用苦肉计,真是感人。”
华初冷冷地道:“我这是在为你做事,如果你不喜欢,可另派他人。”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这些前来刺杀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他不是很清楚。
那日,他本来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她出嫁的场面的,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暗中跟了过去。
当时他想,只是看她最后一眼,然后便做个了断,不料,却出了那样的状况。现在想来,还好,当时自己跟过去了,否则,毒镖飞过来时,谁为她挡呢?
新娘子在大喜的日子见血,总归是不太好的。
那人唇角划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除了你,我上哪儿找这样聪明得让我省心的人帮我?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会这样卖命地帮我,是终于开窍了,还是另有所谋?”
华初的面上一贯的从容淡然在见到这个人后,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以及压抑着的怒气,如果可能,他真想杀了面前的这个人。
而那人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态度,仍是和颜悦色地道:“你不用再忍耐太久了,很快这一切就会成功,到时候,你就回来吧,这些年,你在外面受的苦也够多了。”
华初的眼中仍是冰冷的寒气,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那人有些张狂地笑了起来:“怎么?还是生我的气?现在你是不是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扳倒我?”说着,他敛了面上的笑意,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算了吧,哥,咱们好歹是兄弟,哪里有这么多仇恨?”
听了这话,华初的身体猛烈地抖了一下,他握了握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开口了:“不用说这些虚假的话,你不过就是想利用我办事而已,我又不会给你们办砸了,不用这么担心。”
那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他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是真的担心你。”说完他扔给他一个小瓶,“服下这个吧,比你吃的那些药可要管用多了。”
临走前,他又扔下一句话:“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只有好好养好身体,才有资格跟我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