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俊朗不凡、不沾烟火气息的人?要有,也只能在画里出现吧。
饭后,有大批的病人上门,他们在门外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这是阮天央的师父留下来的传统,不论地位,不论钱财,只讲究先来后到,即使是巡风皇帝来了,也得排队——当然了,巡风皇帝也不会来。
听闻鬼医重新出山,很多人昨日就从外地赶来,今早上一大早就在门口排队,所以现在,早已排起了长长的一条龙。颜浅一打开大门,吓了一大跳,这阵仗,跟前世候车厅里检票之前排起队一般,真是壮观,真不晓得阮天央能不能累趴下。
因为颜浅曾经放出豪言壮语,在他行医的时候,要给他打下手,所以现在只好跟随在他身边,在他给人开好药方的时候,她去给人称药,可是她不怎么认识这个秤,而且对于药材她又是一窍不通,所以做起来的时候,一阵手忙脚乱,将药材洒了不少,对于“几钱”这个量词,她又不清楚,几次做下来,她都快哭了。
看着她的窘样,阮天央微微皱了皱眉,他低声道:“你出去吧,我自己就能应付过来。”
颜浅低了头:“对不起,我没有做好。”
这时,齐琳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道:“阮公子,我试试好吗?奴婢自幼体弱,对于各类药材,还是知道一些的。”
阮天央沉吟了一下,便点头应了。
接下来的这一天,无事可做的颜浅就一直靠在一边看着他们,齐琳的手脚麻利,记性也好,阮天央说一遍,她便能准确无误地配好药,一开始阮天央还检查检查,后来发现分毫不差,便放心地让她配了。
颜浅觉得一阵挫败感,自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丢人。
过了一阵子后,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到阮天央的身边,轻轻地开口唤道:“天央。”
阮天央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是你,你来做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病自己看不了,需要我么?”
那男子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阮天央淡漠的眼眸:“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逃避什么,你和羽素明明是彼此喜欢的,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阮天央的声音冷淡地似乎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似的:“我的事,不必师兄挂心。”
那个男子的眉宇间隐隐有了愤怒之意:“阮天央!你看看她为了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这次你要是还不去找她,她就……三年了,那件事又不是她的错。”
阮天央站起身,冷静地对立在门边的颜浅道:“颜浅,送客。”
这一声叫得颜浅为之一抖,终于有一天,自己也沦落到当下人,被人使唤的地步……
阮天央接着又说:“对不住,师兄,现在我在为病人看病,希望你不要打扰,如果有什么事,晚上再聊。”
他的师兄,叹口气:“好吧,今夜二更听风楼,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