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止也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嘴角含笑,轻轻开口道:“一千两。”
听到他的话,茹娘差点没激动的昏过去,一千两!天,即使是最顶级的姑娘,也卖不到这个价格,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世人的审美眼光变了?这样的姑娘反而更抢手了?那她以后是不是应该多发展一批彪悍的姑娘?
颜浅知道,无论如何,阮天央拼价格都拼不过夜清止,他可是一国皇上,守着一个偌大的国库,要多少钱没有?这些钱,根本就看不在眼里。
正想着,突然觉得红绡楼里气氛不对了,众人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旁两眼放光的茹娘也靠着柱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迅速地用袖口掩住鼻子,然后又觉得没有必要,怕是阮天央特意没有迷昏她的吧,否则,她恐怕早就晕过去了。
不一会儿,整个红绡楼都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除了三个人。
颜浅,阮天央,还有,夜清止。
过了一会儿,夜清止轻抬衣袖,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地呼扇了几下,用力地咳嗽几下,然后对着阮天央笑容灿烂地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免了夜某人的一笔开销,要知道,在下的手头可是有些紧的。”
阮天央嘴巴抿得更紧了些,他没有做声,只是快步走向颜浅,想要带走她,不料夜清止更快地纵身飞到颜浅的身旁,伸手揽住她,眸子微微眯起,看着阮天央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姑娘,我带走了。”
阮天央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
夜清止笑得嘴角弯弯的:“你说为什么呀?因为这个姑娘,唔,因为她跟我,早就上过床了,是我的人。”
颜浅狠狠地一脚踹过去,怒气冲冲地道:“夜清止,你这个无耻的小恶魔,你给我滚,谁和你上过床?”
夜清止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笑得十分夸张:“哎呀呀,小宋潇,你脸红了?不好意思了?没事,姑娘家家的,自然是对这些比较害羞,没事,如果你忘了,现在我就带你走,今晚我就帮你重温一下。”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暧昧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不断。
颜浅脸微微有些发烫,这个夜清止,怎么说话这样没辙没拦的,不过话说回来,她倒是真的和他“上过床”,当年他潜入楚安皇宫的时候,他藏在她的卧室里,可不是天天和他同床共枕么。
现在她真是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好心的救他?就应该让他死在那里,现在也不用受他摆布了。
她似乎是忽略了一点,倘若她没有把他救活的的话,似乎当时她就会被拉去给他陪葬了——当时他可是给她下了毒的。
阮天央清冷的面色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愤怒之意,他冷冷地开口道:“你竟然是夜清止?”
夜清止点点头,弧线漂亮的下巴骄傲地扬着:“是啊,我就是夜清止,现在巡风的皇帝。”他又笑了开来,“奉劝你,还是不要和皇帝抢女人的好,否则,下场还是很悲惨的。”
和夜清止的嬉皮笑脸相比,阮天央的面色要严肃正经的多,他目光寒冷地看着夜清止,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把她还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夜清止伸手掐了一把颜浅的红红绿绿的脸蛋,叹息一声,“好好的一个姑娘,弄成这么丑陋的样子做什么?你看看你,究竟要招惹多少桃花啊,现在又来一个,让我多么有压力?”
说完,他又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似乎想做什么动作的阮天央,说道:“鬼医,我说,不要对我用你那些毒了,没有用的。虽然别的不在行,但我可是解毒高手。”说完他又抬袖用玉色的衣袖给她擦去了那些难看的脂粉,最后低笑一声,“这样多顺眼。”
在夜清止的怀里,颜浅心如死灰,她知道,这次,无论如何她都逃不掉了,而且阮天央,也绝对不会是夜清止这个小恶魔的对手,她不能连累了他,于是看着他说:“阮天央,你走吧,羽素姑娘还在那里等着你,带她回去,好好的过一生吧,不用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夜清止啧啧两声,夸张地说:“好感人啊,小宋潇,你说你傻不傻?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样的事你做得还少吗?还是跟我走吧,在这个世界上,怕是除了我,再也没有人对你如此专情了。”
专情你妹啊专情!颜浅再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正也已经落到他手里了,索性不去害怕。
阮天央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颜浅用眼神制止。
那一刻,阮天央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涌动着无数的悲伤的浪潮,久久没有平静。
随即,他的袖口中一向用来为人诊脉的红丝线如鬼魅般缠绕着往夜清止的颈上飞去,同时不动声色地将颜浅与他隔离开来,夜清止随身携带的软剑陡然出鞘,将那些红丝线尽数绞断,破碎的红线如花瓣般零散在地。
紧接着,阮天央袖中的毒针也如雨点般射了出去,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夜清止的身体,甚至连他躲避的身形也计算好了,让他避无可避,无处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