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外建着的夜华宫终于竣工了。
这个宫殿大气恢弘,占地面积很大,宫中园林池水,精美到了极致,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皇宫。
颜浅有幸在夜清止的陪伴下,参观了华初的新家。
她一边看着一边啧啧称奇,她趁人不注意,低声对夜清止说:“看不出来嘛,你竟然对你的这个哥哥如此大方,竟然造了这么好的一个行宫送给他。”
夜清止的眼睛投向行宫的湖泊处,他的眼神里似乎有妖娆的藤在纠缠,眉宇间都是得意之色。他朗声道:“沐王为巡风国做出了这么大的功劳,这区区一个行宫算得了什么?”说完,他又下令赏给华初无数的钱财与珠宝,听得颜浅一愣一愣的。
如果,如果这些钱都送给她,然后她带着它们回到现代,那该有多好啊!一辈子不用愁吃愁穿。
接下来,她又很小人地想,倘若她是华初的话,得到了这么多好东西,肯定就会乐不思蜀了,怎么还会记得当初对她的约定呢?他还会不会带着自己出走啊?
想到这里,她越过层层的人群,望向华初,他今日不再是白衣翩翩的模样,而是穿着隆重的皇室服饰,显得高贵而凛然,面容虽然温和如初,可是却让人觉得有种高不可攀的气势。
华初恰好也朝她这边看过来,他眼角带笑,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嘴边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柔和的面容沐浴在光里,让人觉得是那样的美好,又那样的神圣。
午宴就在夜华宫的正殿里,极尽铺张与奢侈,也不知道是夜清止的意思还是华初的意思,反正看得颜浅有些眼花,她默不作声地吃着面前的饭菜,不去看周围的人时不时投过来的探寻的目光。
本来就是嘛,她现在如此“受宠”,大家都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能把皇上给迷成这样,不过,大约大家见了她之后都会失望吧。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人了,太后身边的那个公公尖着嗓子在夜清止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阵子,然后夜清止突然面色大变,随即站起身来,对着在席的各位说:“众位爱卿,朕有事先行离去,各位继续,来日朕再同各位一聚吧。”
说完,他便快步离去了。
颜浅愣在那里一会儿,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随着他离开,于是低着头,一路小跑的跟了过去。
跑到夜清止身边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调侃她,只是抿了抿嘴巴,似乎在说,呀,还知道跟着我走呢。
宫里来了马车接他,夜清止蹭地一下子跳上马车,接着伸手将颜浅拉了上来,随后,马车便飞奔起来。
颜浅不由得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这么急急忙忙的。”
夜清止微微地皱了皱眉说:“我母后突然重病,宫里的人都束手无策,我得快点回去看看。”
突然重病?真是奇怪,前几天她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她还红光满面,一点都看不出生病了的样子啊,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看着夜清止焦急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其实,夜清止的老娘,还是蛮不错的,很和蔼,很可亲,从来没有为难过她,总是笑眯眯的用一种看准儿媳的眼光看着她,让她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
到了鸾凤殿,夜清止拉着颜浅飞快地走进大殿,一个年轻的御医正在太后榻前忙碌着,夜清止走过去,坐到太后的床前,然后伸出手指,似乎是要探向太后的脉搏,却被太后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夜清止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母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后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无力地说道:“人老了,身体自然是不如从前了,说病就病倒了呢,不必过于忧心,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夜清止点点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太后抬手止住了,她虚弱地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然后用眼神示意他。
夜清止立马遣走了房里的人,包括颜浅,然后坐回床前,将手指搭在太后的脉搏上,静静地感知了一会儿。
半晌,他不解地看向太后,问道:“母后,不知您这样做,所为何事?您分明没有一丝得病的痕迹啊。”
太后笑笑:“哀家这样做,自然是有目的的,你且不必管。记得放出风声去,说哀家得了重病,命不久矣了。”
“这……”夜清止迟疑了一下,但是没有再问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为她做的稀奇古怪的事也不少了,他的母后,说实话,有些时候,他根本看不透她。
“派人把好门,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就说哀家的病需要静养,只让徐御医一个人照看哀家就好了,其他的御医,莫要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