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浅笑着又打量了一番这个山洞,说:“那这里还缺个锅啊,没有锅,怎么做饭?不能总是吃些冷的东西吧。”
华初指指边上的那一堆木头和干草,道:“烤着吃便可,你若是不喜欢烤的,明日我便去寻个锅来。”
说话间,颜浅倒是真的觉得很饿了,于是眼巴巴地看向华初,华初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文雅地挽了挽宽大的衣袖,点了一堆柴火,然后从准备好的食物中挑出一些,用长长的签子挑了,放到火里慢慢的烤着。
慢慢的香味就溢出来了,颜浅咽咽口水,凑到华初的身旁,看着火里烤的滋滋作响的事物,一脸期盼的模样。
华初对她说:“别光顾着在这里看,去那边把一些作料拿过来,要不然这样烤出来的东西会没有味道,不会好吃的。”
颜浅听话的跑过去把东西拿过来,放到华初的身旁,然后坐下来,继续安静的等待着。
因为这堆柴越烧越旺,原本寒冷的山洞,温度也上升了些,火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映得红红的,颜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觉到,原来幸福离自己这么近。
哦,不,她现在就已经处在幸福中了。
吃完东西后,他们二人便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各自说着一些自己的琐事,和曾经见过和听过的趣事。其实和华初在一起,即使是沉默不语的,她也不会觉得寂寞和冷场,相反,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默契感。
即使不说话,心里也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多好。
其实,不光颜浅这么想,华初也觉得,抛弃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与自己喜欢的人安静的靠在一起,随意的聊聊天,是件如此惬意的事,这二十年来,他感觉自己从来都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过。
时光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了,转眼暮色降临,其实这个山洞是有些透光的,从那个巨石的缝隙中能透出来稀稀拉拉的光,足以让他们看清东西了,因此天黑的时候,这个洞里便暗了下来,只有那堆燃的很旺的火堆,在不知疲倦地散发着光芒。
过了一会儿,华初说:“夜深了,你今日应该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歇息……原谅她吧,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来一些不纯洁的画面,她微微的红了脸,使劲地抛开这些纷杂的想法,然后点点头:“嗯,你也早点睡吧。”
然后她又指着那个简易的床说:“可是,可是,只有一张床唉。”
华初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你难道还在乎那些吗?”
躺到这个床上的时候,颜浅真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好舒服啊,虽然不比宫里的豪华柔软,但是真的非常的舒服,真不愧是华初铺出来的。
其实现在,就算是华初给她搭个木板床,她也会觉得万分舒服的。
她盖好棉被,仅仅露了个头在外面,看向华初,他又将几块木头填进火里,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看到这个诱惑的场面,颜浅一直在纠结,到底是该看呢,还是该回避呢?如果直接看的话,就显得她太不矜持了;但是不看的话,她又觉得有些亏。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华初已经脱完了,仅着白色的中衣,他走过来,挨着颜浅,躺倒另一床被子里去了,他隔着棉被抱了抱她,然后温和地道:“安心的睡觉吧,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颜浅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忐忑不安地往棉被里缩了缩,背对着华初,闭上了眼睛。
现在她的心情,真的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你想,倘若让你和你觊觎了很久的美男躺在一张床上,你能继续淡定的、装作身边躺了一根木头,然后安稳的睡觉吗?答案很显然的是不能,颜浅又不是柳下惠,所以,她的心开始砰砰乱跳,等完全平静下来,大约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随后,她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她又见到了华初的温和淡然的笑脸,他们并肩坐在河畔,看着漫山遍野的离离野花一直蔓延到天边,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呵,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可是接着画面一转,温暖和煦的春日景象顿时变成了冰天雪地,风呼啸着吹来,雪纷乱地下着,颜浅站在雪地中,冻得直打哆嗦。
好冷啊,真的是好冷啊。
她抱紧了双臂,可是还是冷的不行了,她想要跳跳脚运动运动暖和一下,结果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啊。
她微微地怔了一会儿,然后意识到,她现在真的是好冷好冷啊。棉被里的热度一点点的消褪掉,寒气逼来。山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寒风从缝隙中飕飕地刮过,颜浅冷得几乎没了知觉。
原来那个火堆,早已燃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