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限制了自由,这真是颜浅始料未及的,没想到夜清止真的会撕破脸皮将她囚禁了起来。
这很好的表明了他的态度,等日后水洛珠一出来,她就完全没有价值了,肯定免不了一个以死收场的悲惨结局,之前夜清止跟她说的那些好听的话,全部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性。
想当初,如果不是华初提醒,她还真的傻呵呵的以为将水洛珠一交出去,就万事大吉了呢。
那些被派来看着她的人,都十分的尽责,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连晚上都精神抖擞的,不给她一丝机会逃走,其实,没有人看着,她也不能逃走的,因为夜清止的这个丝线看似纤细,可是她偷偷磨了好几天了都没有磨断一根。
自从那日夜清止将她禁锢起来后,他们便没有再见过面,夜清止又不知道去忙什么去了,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他肯定是在为水洛珠现世做最后的准备吧。
现在她只能等待华初前来救她了,她相信,只有华初愿意,是一定有办法救走她的,无论再困难,他都能,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出现?
她等啊等啊,几次日升日落后,终于等来了一个人,却不是华初——
那个夜晚,黑得不像样子,大殿里的烛火摇曳了一阵后,莫名其妙地灭了,不一会儿,整个大殿里的人都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一阵困倦袭来,颜浅也支撑不住的合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而且这个空间还在移动着,时不时地颠一下,她揉揉发胀的脑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一辆马车上。
咦,这是在哪里?究竟是谁劫走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难道是华初把她给救走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阵激动,于是她费力地爬起来,掀开前面的围帘,看向前面的赶车人,天太黑,而且他身穿一袭黑衣,看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待他闻声转头的时候,颜浅忍不住地低呼出声:“阮天央?怎么会是你?”
阮天央的神色还是冷冷清清的,但是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暖色,他说:“怎么,很意外吗?”
颜浅点点头:“是有些没有料到,你不是在宫里给太后治病吗?”说完她转头望望四周,“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阮天央挥了一下马鞭,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这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受人所托?”颜浅听得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阮天央怎么能避开宫里那么多的耳目,将她救走?真是匪夷所思啊。
初冬的夜里,格外的寒冷,尤其是这么快的行进速度,冷风格外凌厉地吹来,因为出来的太匆忙,颜浅并未穿御寒的衣服,所以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阮天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外面风大,你还是到马车里去吧,小心冻坏了,况且,现在还并不安全,一会儿我还要加快速度的。”
颜浅点点头,回到马车里面。
至于阮天央要带她去哪里,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坚信,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设计她的人,便是这个鬼医阮天央了,他要救她,定然是真心的救她。
只是,倘若华初去救她时,找不到人了,那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地想去夜华宫里看看,华初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他是不是……放弃她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停地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马车一路行进,畅通无阻,颜浅不由得有些纳闷,怎么连个盘查的都没有呢?太奇怪了。难道宫里的人没有发现他们逃走吗?
不过,没有麻烦上身,自然是最好的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东方渐渐透出微亮的光芒时,阮天央终于停了下来,他掀开围帘对颜浅道:“下来吧,我们到了。”
到了?他们这是在哪里?颜浅下车后,茫然地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色,虽然已是冬日,但是这座山上的松柏还是苍翠着的,因而并未显得多么萧条,她问道:“鬼医,难道我们要藏在这里吗?羽素呢?”
阮天央走在她的前面,声音被山风吹得有些散,他说:“羽素她很安全,你放心就好,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点好不好?”颜浅小跑两步,追上他问道。
“救你出宫,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单纯的认为是我自己把你救出来的啊,我只不过是做了其中的一步而已,而真正的出谋策划者,在那里。”说完,阮天央伸手,对着前方遥遥的一指,“他在那边,你过去吧。”
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她看到山的另一侧似乎有个白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楚,她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这个不会是做梦吧?
真的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