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本正经地说着这话的女子,黎末汐笑了,他可不是单纯地以为凤宁澜是看上他了。在江湖上毕竟也混过,对于各个门派的规矩,他倒是也略有耳闻,这个凤澜教,从很久之前,便有条规矩,必须得选择最好的人来培育下一辈的接班人,从第一代的教主凤吟澜开始便这样,一直沿袭至今。
莫非,这次他们是看上他了?
说的倒也是,不是他自恋,如他这般条件好的男子,真是不多,况且,他可不仅仅是功夫好,还有一副好样貌,日后生个孩子不会太丑,免得影响他们凤澜教的形象。
明白了这一层,黎末汐便比她还一本正经地道:“教主的厚爱真是让黎某人受宠若惊,不过,原谅在下不能答应。”
凤宁澜眼中冷光一闪:“为何?莫非你觉得这样会低了你的身价?如果你实在不愿留下,那也无所谓,只要诞下子嗣便放你离开,可好?”
黎末汐随意地笑笑,因此这张脸看上去更加迷人了:“在下哪里敢这样想,教主能看得上我是我的荣幸。只不过……”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些话难以说出口一般,“只是在下有隐疾,恐怕要辜负教主的厚爱了。”
隐疾?凤宁澜眉头一皱,这黎末汐倒是狠,干脆说他自己有隐疾,有隐疾的人怎么能帮他们传宗接代?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是她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逼着他检查一下吧?敢这样说自己的男人可真不多,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她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日后她一定会有办法收服他的,不如现在先放他一马,到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所以,她秀眉一挑,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强人所难了,恭送黎少主。”
黎末汐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容易便放了他,于是便稍微地恍惚了一下。
凤宁澜说:“怎么?莫非黎少主还是不舍得这里?我们苗疆女子和你们中原的女子可不一样,我们喜欢就是喜欢,但是如果不合适,便会潇洒的放手,我们才不会哭哭啼啼、犹豫不决的呢。”
“夜深了,黎少主请回吧。”
回到房间的时候,黎末汐还是觉得很不对,可是现在又不知道她还想干什么,就这样放过他可不像她能做出来的,莫非她还要想什么别的招?可是,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还要怎么办?
看得出来,那女子不是这么容易放手的人,看中的东西,应该费尽心机也要得到。
正出神地想着的时候,床上传来一声很不舒服的哼哼声,黎末汐闻声朝那边看过去,床上的颜浅睡的似乎有些不安稳,眉头紧紧地皱着,身体蜷缩成一个令人心疼的弧度,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将她的身体拉开,然后抹平她皱紧的眉毛。
他轻轻地叹口气,为什么她要面对如此多的磨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这次,他还是会保她安全,不论如何,他都会做到的。
苗疆的夜晚格外的静谧。凤澜教的人对他们并未设防,因为颜浅需要她们解蛊,所以就算让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离开的,因此外面并没有守卫,否则,刚刚黎末汐潜入教主凤宁澜的房间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凤澜教也是依山而建,周围便是大片大片的花海,即使离着这么远,静下来的时候也能闻到幽幽的花香飘来,让人有些沉醉不舍离去之感。
黎末汐躺在床上,想着很多事情,脑子里乱乱的。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似乎门外有人,那人虽然很好的掩藏了气息,可是黎末汐凭着本能还是感觉到那人的存在。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来,握紧了放在一边的剑,然后屏气凝神地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随后,窗子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连黎末汐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功夫,这样好的身手,一定得小心应对才是,于是他更加紧地握住手里的剑。
在那个人潜入房间的第一时间,他便纵身上前,将冰冷的剑锋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压低声音问:“来者何人?”
那个人对这个阵仗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之情,相反,他淡定的很,他先是笑了笑,随后同样是低声的说:“不要声张,我是秦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