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澜教也呆了好几日了,还是没有提到解蛊一事,每次向凤宁澜提起的时候,她总会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推辞掉。
知道了她是不会轻易妥协的,黎末汐倒是放开了,干脆带着颜浅该吃吃,该玩玩,该睡睡,反正这些都是凤宁澜买单,不用白不用。
颜浅并不知道那天夜里秦锦来过,所以,当后来在黎末汐带着她在花海里闲逛时,突然听到秦锦的声音时,她惊讶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
花海冬日的天气还是明朗而干净,颜浅和黎末汐穿行在大片大片盛开的花海里时,突然就听到一声明朗的呼唤:“宋潇。”
那么一声久违了的声音,把她一下子喊愣了,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无论如何,这个人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夫人,这么几日不见,你就忘了为夫么?”他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戏谑之情。
“秦……锦……”颜浅大体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转过头去,试探着叫了一声。
秦锦走过来,笑着对她说:“怎么见到我就这么开心,话都不会说了?我记得你以前很伶牙俐齿的啊。”
颜浅问道:“秦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安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一直不出现?皇上和皇后都被害了,难道你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秦锦看了看黎末汐,最后还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他说:“这一切都是陛下早就安排好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颜浅更加惊讶了,她激动地说:“你在说什么?皇上他……他还没有……他还活着?”
秦锦对于她的这个称呼感到奇怪,随后便明白了,因为她是假的公主,所以不便在称呼皇上为父皇。他笑了笑道:“是啊,此事不宜多说,小心隔墙有耳。”
颜浅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她使劲地摇摇头,现在她和过去那些麻烦的事情都已经脱离了,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平静了一下后,她对秦锦道:“你来这里,不是单纯地告诉我这些吧,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水洛珠的话——”她遗憾地指指自己的眼睛,“它已经不在了,很遗憾你来晚了。”
其实一看到她的时候,秦锦便已经注意到她黯淡无光的眼睛了,那双眼睛虽然黑暗地不见一丝光亮,可是却让人不敢直视,仿佛看久了会把人的眼睛晃疼一般。他刚刚故意没有提她眼睛的问题,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忍而已。
他上前一步,语气里还是带了些许的笑意:“哦,不是,其实在分开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很担心你,看到现在有人这样全心全意地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他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沉默不语的黎末汐,给了他一个饱含很多语言的眼神,里面有托付,有珍重,还有些许英雄相惜的味道。
然后,他又缓缓地说了一句话:“我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颜浅,笑着说:“也没什么很大的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你还霸占着我正室的位子,虽然是有名无实,但是也着实是阻挡我的桃花运,所以便千里迢迢的过来送上休书一封。然后,从今往后,我们便都是自由身了,愿嫁便嫁,愿娶便娶。”
什么?从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一声,他要休了她?当她是三岁小孩呢。于是她质问道:“秦锦,你别在这里搞这些名堂,你究竟想做什么?”
秦锦无辜地道:“我不想做什么啊,我只是想还你一个自由身啊,否则,人家黎大公子总是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多么委屈他啊。”说完他又大力地拍拍黎末汐的肩膀,“日后,她便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对于他做的这一番,黎末汐自然是知道原因,他对秦锦抱抱拳以示谢意:“这么说来,多谢将军的成全了。”
秦锦似是无意地扫了一眼颜浅的小腿,然后说:“不过,我还是待到她的石头蛊解了的时候再走吧,否则不安心。”
颜浅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不要紧,黎末汐一定会想办法给我解蛊。”
黎末汐也点点头:“你放心地回去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给她解蛊的。”
这个是自然,秦锦一点都不怀疑,黎末汐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她的,只是那些凤澜教的人并非那么好对付啊。所以他还是决定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等到他们从凤澜教脱离出来后,再离去也不迟。
秦锦又说:“难得再聚一次,此次一别,或许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我们去邻近的镇子上吃个饭吧。”
黎末汐想了想,然后说:“好,我们去喝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