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浅皱眉:“你们不是答应了么,纵然教主和黎末汐成婚,也不会赶我走啊,会将我一并留下来,不是吗?”
尚长老呵呵笑了两声:“你们把这件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呵,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等事成了,好伺机逃离,是不是?”
颜浅没有说话,没错,他们真的是这样想的。
“可是,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苗疆有个古老的诅咒,只要和我们这里女子成婚的男子,如果心里还装着其他的女人,便会喝下一杯忘情水——这不会让那男子知道的,通常都是藏在喜酒里,那忘情水和酒一结合,效果会更好,然后,这男子便会忘了他曾经深深爱过的女子,从此之后,眼里心里便会只有一个人。”
尚长老停了很大一会儿才接着说:“那个人便是和他一起拜堂成亲的新娘。只要那新娘不会对他变心,他这一生,也会只爱她一个,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颜浅听得心里一阵阵战栗,她咬牙切齿地对他说道:“你们……你们实在是太卑鄙了。”
说完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的东西。
那尚长老倒也没有拦住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息:“可惜啊,可惜。一切都是孽缘啊。”
颜浅凭着记忆胡乱的往外跑去,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手上和身上很多地方都摔破了,可是她也无暇顾及了,她现在只有阻止黎末汐,阻止他——
千万不要喝下那邪恶的酒啊!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她现在只能凭着感觉和听力来判断大体的方位,不一会儿,宾客的喧哗声便传入了她的耳朵中,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往前院走去。
冲到喜宴上的时候,她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头发凌乱,衣服上全是泥土和破洞,一张小脸也脏兮兮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哪里闯进来的叫花子呢。
她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只能大声地呼喊着:“黎末汐,黎末汐你在哪里?”
有教中的弟子及时地赶过来,一人架住她的一条胳膊,训斥道:“哪里跑进来的瞎子,黎少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说完,他们便将她往外拖去。她拼命地挣扎,同时更大声地喊:“黎末汐,你究竟在哪里,快点出来啊,我要见你。”
这时,传来了她无比熟悉,但在此时却显得十分陌生的一个声音:“姑娘,你找我……有事?”
听到这句话,颜浅已经完完全全地心灰意冷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不幸的一个人?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可是却又这样被无情地拆散,为什么总是她?
颜浅不甘心地对他说:“黎末汐,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我是颜浅啊,你难道不记得我了?黎末汐!”
很遗憾,颜浅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黎末汐早就饮下了那杯加了料的酒,现在已经完全地不记得颜浅是谁了。
可是他却记得其他的一切,单单忘了自己最爱的人。
说到底,这也是一种蛊术,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位苗疆的爱而不得的姑娘创造的,用来夺取自己心爱的人。
可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这个蛊,是至毒的蛊,反噬性很强,如果施蛊的人不是很强的话,很容易便会被这个强大的蛊给吞噬了的。
黎末汐拧眉看着面前狼狈的女子,心里一阵怪异,他想让人将她赶走,不要打搅他的婚事,可是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他生来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一个教中之人对颜浅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不肯死心?教主和黎少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哪里轮得到你来掺和?如果不是教主度量大,早就将你赶出滇南了,你现在还是不知趣地来纠缠?黎少主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瞎子?”
黎末汐觉得有些烦躁,于是便挥挥手,对那些人说:“算了算了,这大喜的日子,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把她送出门口去,让她好自为之吧。”
那些人得到命令后,应了一声:“是。”然后便将颜浅往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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