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要怪我，这一切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想和你和好，没想到把事情越搞越僵。”

哥？他指的是华初吧？毕竟皇长子死得早，他只有华初一个哥哥。

睡梦中的夜清止真的是个话唠，一停都不停地嘟囔着，最后的一句话，让颜浅浑身为之一振。

他说：“我不想拿你的眼睛，小宋潇，我不知道它是你的眼睛，你在哪里？我现在有些想你了。”

黎末汐脸色不大好看，冷冷地说了一句：“真是烦人。”然后便随手一点，点了他的哑穴，他便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

不过他想说梦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真是怪可怜的，让颜浅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折腾到天蒙蒙亮，颜浅被一阵窸窣声给弄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夜清止雾气缭绕的眼眸，带着朦朦胧胧的睡意，就那样直直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颜浅揉了揉眼睛：“唔，你醒了？”

夜清止的面部表情抽搐了几下，然后嘴角有些颤抖地说：“宋……宋潇？真的是你？”

黎末汐一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洞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颜浅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俯身看向他：“不是我是谁？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贵人多忘事啊。”

夜清止的面部表情更加抽搐了，他伸手抚额：“没想到死了之后都能见到你，真是孽缘呐。”

说完后他还眨着纯情的眼睛看着她：“你比我先来的，所以我想问问你，这里到底是地狱呢，还是天堂？”他扫视了一圈，然后又看向颜浅，“应该是地狱吧，这里环境这么差。再说了，以我的为人，应该没有资格上天堂。”

颜浅瞪他一眼：“还是这么多话。”

夜清止笑道：“就算是人死了，精神也没有覆灭，你说是不是？所以我话多的本质还是没有变的。”

颜浅把水囊扔给他：“少废话，喝点水吧。”

夜清止稳稳地接过水囊，惊讶地道：“莫非，死人也是需要喝水的？死人还能拿住东西？”

颜浅：“……”

夜清止喝了几口水后，满意地擦擦嘴：“果然死人也是需要喝水的。”

恰好在此时，黎末汐从洞外走了进来，手里拎了两只野兔子，带着满身的熙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夜清止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看向黎末汐，感慨道：“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遇见的竟然都是熟人！仁兄，你是啥时候死的？”

黎末汐脸色黑了黑，出于不和疯子一般见识的想法，所以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向颜浅，声音温和地道：“你醒了？睡的可还好？饿了吧？我一会儿给你烤野兔子吃。”

野兔子？颜浅不由得眼睛亮亮的，这些天来，因为大雪封路，又加上巡风现在很混乱，这片地方所有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所以他们根本就吃不上热乎的饭菜，一直在啃那干巴巴的冷烧饼，还有那硬邦邦的干牛肉，真是要了命了。

黎末汐将快要熄灭的火重新升了起来，熟练地将野兔子给剥了皮，架到火上开始烤，一边烤着，一般撒着作料，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便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