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时辰过去了,菜才端了上来,徐妈妈蹙紧了眉头。
几样菜色也很简单,红烧狮子头,干煸肉丝,虾仁炒鸡蛋,枸杞鸡汤,一品豆腐汤。
苏云筝看到端菜的是个半大的丫头,年岁绝对不超过十二岁。眼见那孩子走了出去,她才喊着半夏,花开和徐妈妈坐下一起,试一试这菜色。
花开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来,半夏却看着自己娘亲说出“小姐,这不合规矩,我站着就好”为了难。
“徐妈妈莫要客气,您不坐,半夏就不坐,花落肯定也不好意思,我哪儿还吃的安心呐?”苏云筝即使瞪着花落,制止了她迷茫着要吐出嘴的“有吃的我干嘛不吃”,微笑着对着徐妈妈说。
听到这话,徐妈妈也不再恪守规矩,她知道今天来不是为着伺候。
吃着嘴里的菜,苏云筝几个脑子里冒出了同一个感觉“怎么不同厨师的厨艺差距如此之大?”
红烧狮子头,明显狮子头的炸制味道齐全,额外烧制的汤汁反而倒人胃口,苏云筝咬了一口,就放下,赶紧喝了口茶。味道实在怪异得很,苏云筝大胆猜测,这人根本不是厨师。
其余几个菜,又味道还不错的,也有同样差强人意的,花落干脆就求道苦:“姑娘,咱回去让半夏给随意整两个菜都比这吃的好!”
苏云筝每样尝上一尝后,就坐着观察桌上别人的表情,重点是徐妈妈。半夏厨艺再好,苏云筝也不会这时候就让她出来当青山酒楼的掌柜跟厨娘!
徐妈妈每样都吃的极为细致,咀嚼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半夏也同样吃的认真,不过眉头却皱了几皱。
半夏自己厨艺好,苏云筝知道她对别人的厨艺要求也很高,这菜离半夏的要求差的不只是十万八千里!
算是吃过饭后,半夏去结了帐,四十多岁面露憨实的掌柜结账的价格算得上公道,才一两二钱银子。
回到家中,苏云筝细细的跟徐妈妈、半夏、花落谈了一次。关于酒楼的看法,徐妈妈身为有经验的经营者具有话语权威,而半夏对厨艺能够说出自己深刻的见解,作为资深吃货的花落当仁不让地能从客人的角度说出心声以及提出对酒楼的要求。
具体讨论引发的初步整改方案产生:牌匾换新,酒楼整修,全部桌椅换新,增加人手,菜单大修改,掌柜、大厨、跑堂具体问题具体解决。
第二天,苏云筝就派人去了青山酒楼传话,三天之后酒楼歇业,她将亲自查看业务管理。城中某个木艺铺子也承接了二十套桌凳及八张椅的业务。
三天过后,再次莅临青山酒楼的苏云筝被机灵的跑堂一眼认出几天前曾在酒楼出现过,小跑堂脸涨得通红。因为那天,他也有帮忙做菜!
四月下旬,福街上一家新酒楼开张了,原本挂着青山酒楼的地方,赫然四个苍虬有劲的大字“绿水酒家”。
这是苏云筝从苏老爷那里死磨硬磨来的,她知道自己外祖父的字写得更好,要是按照现代的宣传手段,这个酒楼不火都难。不过,她不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她懂!
那段时间,除了忙着酒楼的事情,苏云筝的日子并没有多么不同。一直忙里偷闲的她并不知道,她的人生即将发生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