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逍盯着她良久,缓缓郑重地说:“先前就有这个准备,只是尚未定亲,怕你不开心。现在,我就快要走了,想提前几天跟你说说。”
读出苏云筝眼中的相信之意,他顿了顿,略略错开脸,吐出了离开的期限:“这一去,或许要两三年。”
三两年?苏云筝这下不信也要信了,心中暗忖:幸好不是情人相隔异地,那才要苦死了呢!
“你别担心!我舅舅在那儿呢!”
“嗯,我知道了!”她淡淡地说。威远将军镇守在庆安是人人都知道的。
就这样?凌逸逍脸上不显示,心里还是不悦的,她怎么就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也不多关心关心我!
在凉亭坐了有一小会儿,凌逸逍想着过两天去苏府拜访,再见她一面,便就这样轻松地放过了苏云筝,自己回去生闷气去了。
中秋节的月亮,白如玉,形若盘,像大地挥洒着光辉。跟家人吃完饭,苏云筝拿着书抬首望月,脑中还时不时记起这件事。
花开与半夏对视,都在心里微微叹息:小姐说不担心,想来还是放在心上了!
北方阴冷,苏云筝吩咐手下人去库房里取了上好的衣料做两件暖和的冬衣,自己也拿起绣花针抓着紧将先前绣的差不多的荷包绣完。这个原本是要做给二哥的,现在就给他吧,二哥的自己再做就是。
果真,三天后凌逸逍禀明来意,先去拜会了未来岳父,又见过岳母,最后才随着苏云筝来了轻梦楼中的书房。
衣服准备好了,荷包还多做了一个绣了祥云样式的,苏云筝腆着脸散开包袱,放到了凌逸逍的面前。
当着苏云筝的面,凌逸逍按下想试衣服的冲动,只拿着两个荷包看了看,夸道:“手艺不错,衣服、荷包我都很喜欢!”说着,他就将身上原来的荷包换了下来,带上了苏云筝原本为苏闻策绣的那个。
苏云筝不好意思说其实衣服不是我做的,荷包才是我做的,硬着头皮一个劲儿给凌逸逍续茶。她的动作使耳朵上的水滴坠子晃动得更厉害,衬得脸色白净如玉,让凌逸逍一阵闪神。
因为还有事,凌逸逍临走前特意交代:“莫严曦你避着些,莫修文也是,也别让别人给欺负到,有事可以找我二表兄,还有你那个聪明的明表哥,知道吗?”凌逸逍就担心没人给苏云筝撑腰,让她受了欺负。
苏云筝傻傻地点了点头后,凌逸逍卷着东西就走了。
等到凌逸逍悄无声息地走的那天,各地的秀女悉数到了上京,连同上京包括苏云珈在内的秀女一同参加初选。
那天她悄悄地派人去送了送凌逸逍,自己并没去。心里压抑,苏云筝明明知道是因为什么,却故意选择去忽略。
知女莫若母,文氏也怕女儿瞎想,又分派了一些事务给苏云筝处理。
九月初,宫中进行着二轮复选的时候,聆筝阁一片喜庆。白芍出嫁了,在丫鬟们羡慕的眼光中。
当天,苏云筝让聆筝阁的丫鬟婆子们摆起了酒席,连同其他院与白芍关系好的,一同吃白芍的喜酒。
多年的相处,感情积淀,孙嬷嬷也难得地举起杯子,和大家一起喝起酒。
等到白芍三朝回门后,在文氏的提醒之下,苏云筝将聆筝阁内的丫鬟等级制定下来了。花开、花落、半夏、甘草正式成为大丫鬟,二等丫鬟分别为绿意,绿蘋,绿柚,绿槿,三等丫鬟是红柚,红姿,红菡,红丹。
原本苏云筝手下服侍的还是自小跟着的几个多,人数也不少,领的份例都是一样的,其余的丫鬟份例都略低些。
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丫鬟,只是几个年纪大些的这两年都要嫁出去,少不得有些嫁给府里的或是铺子、庄子上的要当陪嫁,这也算是先培养着。剩下的若是好的,就跟着她去平宁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