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看不过去的凌逸逍插嘴了,“你大嫂在上京有家酒楼,叫绿水酒家,有空你去尝尝。”
凌逸逍的目的是让他弟弟少说些话,谁知一听苏云筝名下有那么一家酒楼,更是上了心。睁着大眼睛,认真地问:“嫂子,那里的菜比这些还好吃?”
凌逸逍郁卒了,苏云筝仔细地为凌旭介绍了一番绿水酒家的菜,直讲得凌旭手里不停夹菜地筷子都听了下来。
其实,苏云筝也没有多觉得今天的菜很好,凌旭身为平宁侯府的二公子,什么好菜没吃过啊,这些菜应当入不了人家的眼。可惜,凌旭对吃有个中钟爱,不比素材,追求味蕾的享受,对苏云筝手下的半夏、绿意做出来的菜,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苏云筝讲得滔滔不绝,凌逸逍瞥了眼妻子的饭碗,从开饭到现在,都还没用几口,浓厚的眉头皱了几皱,“讲那么好,你难不成会做?”
这一句,若是苏云筝真的不会下厨,倒是真的被噎住了。可惜,凌逸逍没见过苏云筝下厨,就自以为是地踩了某个女人的“痛脚”。
周围服侍的一干丫头,均默不作声,屏住呼吸。
正说到兴头上的苏云筝冷不丁被自己丈夫阴到了,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笑得跟得了万儿八千两金子似的,对着凌旭温柔地说道:“嫂子不才,厨艺尚且说得过去。下回二弟若是想尝尝我的手艺,只消派人来说一声,嫂子定当准备些饭菜。”
让你在叔子面前拆我的台,哼,活该你不知道我会厨艺!苏云筝笑着眼光掠过凌逸逍沉郁地脸庞,笑得温婉至极。
凌旭望了望阴郁的瞪着眼的哥哥,又瞄了瞄腻得快揉出水来的嫂子,他在这关键时刻,很没有义气地低下头,数起了饭碗里头的米粒。一粒,两粒,三粒……还是没有声响,凌旭苦笑着,干嚼着米饭。
两双眼睛在半空中厮杀了上百回合,最终凌逸逍心疼老婆跟孩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苏云筝碗里,轻声说了句,“吃饭吧,别饿着孩子。”
人家低了头了,苏云筝也不是那种不给面子的人,也就顺着台阶下了一步,吃起饭来。
凌旭大呼:得救了,我的菜!连同周围的温度都升回常温。
吃完饭,凌逸逍提溜就将凌旭带走了,书房里交代了几句,凌旭就乖乖地自由地躺在里头随意翻翻书看。
而凌逸逍则回到卧室,美名其曰:孩子想他了,他要回来陪着。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知羞的,苏云筝暗骂着自己丈夫。
“我都不知道你会厨艺!”他说得好生委屈。
事实上,成婚后苏云筝也有偶尔下厨,不过凌逸逍都不知道。而自从诊断出她怀有身孕后,苏云筝就再没下厨了,凌逸逍就更没有机会知道了。“这不是没机会嘛!”她也不想多做解释。
凌逸逍大概也能猜得出是什么缘由,暗自叹息自己怎么也沉不住气了,竟为了弟弟跟妻子多说了几句话,就吃了醋。
讨好一般,凌逸逍喜滋滋地奉上了最新得到的消息,“筝儿,文明这回高中了状元!”
是的,只这一句,苏云筝就回归了现实,又是三年过去了,今日刚好是殿试的日子。
明表哥实力非凡,本届状元,原本就没有多少疑问。据闻,上京各大赌场都在下注,这一届状元会是谁。下注明表哥成为状元的,也不过不到二成,他这些年低调行事,才气反而比不上本届的其他几位状元之选。
如果苏云筝知道包括文明本人在内,她认识的很多人都去下注文明会夺魁,会不会郁卒地痛恨没人告诉自己,没让她分得一杯羹呢?
“明表哥实至名归!”带着三分欣喜,苏云筝淡淡地说。
凌逸逍没得到妻子想象之中的雀跃,不仅揣测难不成她希望我也去科考?他征询似的问:“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去参加科举啊?”
苏云筝疑问地朝着凌逸逍看去,又不由地走上前两步,伸出手摸了摸凌逸逍的额头,呆呆地说了句:“没有发烧啊?怎么就说了胡话呢?”
说着又将手放置自己额头,温度也很正常,我也没有发烧!
这一番动作,着实打击到了凌逸逍,我难道在她心里竟然是这样的,连科举都参加不得?“我也是文举人,武秀才功名在身的人!”他省略了一句,少看不起我!
“噗呲”,苏云筝笑出了声来,人眼岂可看人低,她这是报了仇了。
凌逸逍也似乎想到了,无可奈何地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