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响贪欢,醒来已近晌午,幸得平宁侯府人少,规矩算不得重,婆婆程氏宽和,苏云筝却也是懊恼得恨不能唾弃自己这样贪睡。
“半夏”随口叫道,苏云筝突然想起被自己拖累了两年的丫头备嫁去了,未等她叫出另一个名字,外头传来,“少夫人,是否要梳洗?”
甘草的声音,让苏云筝嗤笑自己,这一声半夏,还是太过习惯了,“甘草,准备水吧!”
自己起身,苏云筝才感受到身上的酸痛,一块块红痕经过一夜的时间,褪去了不少,却仍旧让她羞赧地暗骂了声“流氓”,竟是这般不知节制!
随即,她又揽过床边的衣衫,轻笑出声,成亲没多久,小包子就揣进了肚子,后来又坐了一个多月的月子。苏云筝知道怀孕三个月后是可以那个的,但是她坏心地没有说出来,凌逸逍自然也就没有碰过她,算上这几个月,统共,她们也不过满打满算过了一年的正常夫妻生活。
穿好衣衫,甘草服侍着苏云筝梳洗完,青蔷负责上妆,青杏准备吃食。
这样分工合作,苏云筝觉得妥帖异常,经过这两年的相处,青蔷,青杏也自然被苏云筝信任。现下,院内丫鬟在苏云筝看来,实在数量过多了些,遂她将二等里拨去了两个照看着小包子。
三个大丫鬟,从三等里提上来两个又凑成四的二等丫鬟,三等丫鬟还有三个,她身边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啊!
好在,这几个大丫鬟年岁都不小了,该当嫁人了,苏云筝心里盘算着找凌逸逍商量拣出几个适婚的好夫婿人选来,也不委屈了这几个。
“甘草留下,青杏,青蔷,你们去忙别的吧!”
“是,奴婢告退。”青杏,青薇也不觉得委屈,毕竟甘草是少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她们以前可没有想过能得少夫人重用,现下已然超出了她们的想象了。
苏云筝抿着白粥,“甘草,今个儿我可起晚了,下回早些叫我起来。”她对自己过于养尊处优还怨念着着呢!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想起早上姑爷的吩咐,甘草脸上没有浮现出过多的笑意,其实心里早就哈哈大笑了,因为一直严于律己的凌大少今天也起晚了。“今儿是姑爷特意吩咐让小姐多睡一会儿的。”私下,苏家带来的陪嫁有时还是称呼苏云筝为小姐,称呼凌逸逍为姑爷。
苏云筝哪里没有听出一丝揶揄的味道,当然她不想承认自己也沉浸在被宠爱的花园里,沉醉不知归处!
手上的调羹就那样被冷落了,若它是个通晓心意的,主人的怔愣,或许也让它窃笑不已吧?
片刻过后,“罢了,下回切记不可让我贪睡了去!一会儿将小包子抱来吧!”也是今天没有一个定时闹钟作用的小家伙来,不然苏云筝早就醒了。
“小少爷早上便被少爷吩咐送去夫人那里,说是与四少爷一起培养叔侄感情。”低声回答主子的话,甘草偷偷望着苏云筝的脸色。
果然,苏云筝恼意上来了,叔叔比侄儿小了将近八个月,她儿子要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娃娃“四叔”。每每想起这个,苏云筝就怨念不已,不是对婆婆跟还在襁褓里头的小叔不满,而是就是那么别扭。
显然小包子现在根本没有那个观念,相反,此时的他正要离开景园,对他亲爱的小叔恋恋不舍,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祖母怀里的小家伙。
果然还在意着,甘草心满意足地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暗笑今天又赚到了主子委屈的表情,回头可以跟半夏,白芍她们分享一下了。
小包子回来了,直往母亲怀里钻,苏云筝不禁闻了闻,她身上的奶香味好像没有那么明显啊?
狠心的母亲在小包子八个多月大的时候,就不再以全部母乳喂之,夹在蛋羹,粘稠的粥糊糊等取缔物,然而小包子还是习惯性地往她胸口钻,不过是在父亲没回来时。
某些无良父亲若是见到这样的场景,必以刀眼示子,害得小包子惴惴地,极有眼色地收敛了许多,背后自然又恢复如初。父亲举动,他害怕,母亲,他也不想舍弃,所以,小包子早熟地学会了阳奉阴违。
“小包子,咱们今天继续联系走路好不好?”
本来还依恋着娘亲怀抱的小包子,一听这话,顿时耸拉着脑袋,真是的,娘亲非要每天训练他走路吗?他觉得很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