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不列在此范围,宋薇忽略不计,大阿嫂挺忙的,那么——她将目光投在院子里忙着翻晒干货的宋宽身上。负手优哉游哉踱了过去,咳了两声:“咳咳……呃,宽哥在城里还有事儿吗?”
“嗯?”宋宽怀疑的目光逼迫而来,打从昨晚那场谈话之后,宋宽对玉娇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仿佛不再那般可亲,反倒疏远了许多。这不,这样冷冷的一记眼眸射过来,玉娇也禁不住把话吞了回去。
仔细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该不该说。
宋宽弯下身,把最后一箩的干辣椒铺平,背对玉娇问:“你有事儿?”
那面充当两姐弟私塾先生的诸葛均把耳朵竖得老长,玉娇这里的一丁点儿动静都丝毫入目。听到玉娇问及城里的事,他嘴角轻轻一撇,心内已有几分了然。
说道:“家中一切安好,小哥无须担心。”
玉娇怔愣地回头:“你又折回去了?”
“不是我,是白雪。”诸葛均答得老实。
玉娇抛给他一个白眼,这种事情哪里能叫白雪去探查?白雪搞破坏还差不多。于是不理睬诸葛均,继续回答宋宽的话:“诚如我大哥所言,我怕家中人担心,所以想托宽哥你为我送封信。”说着就把写好给甘露的信拿了出来,因为翻遍宋家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一个信封,所以玉娇自作主张又弄了张白纸,用浆糊糊出了个信封的样子。
诸葛均见她信不过自己,倒也不甚在意,继续低头教小宝。但宋薇可忍不住,撇过脑袋来说:“我原不知你们二人还有这层关系,但如今看,我也不大相信你们有血缘关系。这信我说实话,纸墨都是偷我大哥的,亏她还有脸皮让我哥送信。”
“偷?”诸葛均似乎怪异,“姑娘何以用这个字?”
宋薇一愣:“取而不问视为偷,她没得到我大哥允许就擅自取用,那不是偷是什么?”
诸葛均喉结一滚,似笑非笑:“以后可不许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她了。否则……”目中寒光一现,原本的不羁刹那化成寸寸利剑。
宋薇吓得从板凳上跌了下来,还未爬起来眼前就落下一张银票:“这些,够买一屋子的纸墨了。”抬头看时,诸葛均面无表情地侧眸望向玉娇。
小宝扭头看她,眼里闪现一抹无法理解。
宋宽把全副心思都用来探究玉娇身上,接过信时有些困惑:“你不怕我知道你的身份?”
玉娇心头一愕,终于知道昨日自己与诸葛均的话宋宽并非听到全然。心里也放心了,说道:“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大户人家出逃的丫头罢了,怕回去探听被抓走,所以才恳求宽哥走上一趟。这封信是给我在管府的姐妹甘露的,我只向她报个平安就好。”
她扑扇的眸子自有一股天真动人,令宋宽不忍拒绝。还未做出何推辞,就听到宋薇那端跳起来,一面把银票甩上诸葛均的脸,怒气冲冲过来把宋宽手里的信夺走:“哼……我大哥事儿多去不了,我代为走上一趟就可以了。”
也不管别人答应是不答应,提脚就跑了出去,任众人叫喊都不回来。宋宽怕她出事,把大黄解下,一起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