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寻思了一圈,她顿时有了主意。起身收拾了几件衣裳包起来,又拿了些银票碎银值钱方便典当的玉佩。
为今之计,只能是一走了之。宽哥是找不到这里的,只能她去等宽哥出现在必然会出现的地方。比方说,宋薇的遗体附近。宋薇已死,这消息藏不住,不用宋宽费力打听,便会知道宋薇如今遗体正在郊外义庄。将妹妹的遗体取回来好好安葬,这必是宋宽会做的事情。所以她只要在义庄附近等待就可以了。
正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地响,不妨开了门,面前一张刚毅的冷脸便印入眼帘。她一吓,本能地退了几步。
孟岩不苟言笑的五官仿佛早被雕成了石刻一般,轻轻启动嘴角,听不出善恶般地问玉娇:“小公子是想上哪儿去?”
玉娇牙齿打颤,不过片刻已经回过神,反诘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准许你在我房门前的?”
孟岩诡笑,握紧跨边的长剑,倨傲地道:“是易先生的命令。”
这个混蛋!玉娇在脑子里把端木易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他果真如此做了,他是打算眼睁睁看着这个孟岩将自己送入地府是不是?心里越发地生气,又迎头往孟岩鼻子底下一凑:“既是易先生的命令,那就有劳阁下好好看着这间屋子了。”说罢抬脚就走。
孟岩吃了一惊,玉娇的身子跟条活鱼似地,转眼就从他眼皮底下溜了过去。他方知这小妮子是打算一个人跑路,几步追上她,拎住她的脖子道:“你别以为你是殿下的人便可以随意胡来了!若要暴露了行踪,一切苦果由你自受!”
玉娇冷冷地盯着他看,夜雾之中的冰冷让她浑身发毛,忽冷忽热的。她将头抬得更高,笑道:“这不正好称了孟岩你的意吗?我若是暴露行踪死于意外,相信你会很高兴的。”
“你……”没想到她会知道这番话,孟岩好不恼怒。
“怎么?莫非你又改变了主意?”
“哼……易先生让我保护你,我怎么可能加害小公子你呢!”
“那可不一定。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既然能说得出那番话,又何来凭证让我相信你此刻是善意的呢?”
“我可没说我是善意的!”孟岩将头一扭,手上终于松开。他被一个小姑娘一语言中心里所想,竟然觉得有些内疚。
话说回来,这一切也并不是玉娇的错。兴许这错,便是天注定的吧!
玉娇又道:“你已甘愿舍命要除掉我,我若再不走,岂不徒让你有这机会?”
“我孟岩说话一向一言九鼎,既然已答应易先生要好生护你周全,就必会做到。”孟岩恼火,明知道玉娇使的是激将法让自己做出不伤害她的保证,可还是不知不觉就着了她的道。
玉娇立刻换了张脸,“嘿嘿嘿”地嬉笑着,拍了拍孟岩的胸脯:“此话当真?”这样,她也就不必急着跑路了。
孟岩将胸膛一挺,洪亮地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