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瞪了孟岩一眼,暗怪他不会说话。
孟岩则枕着手臂大步流星走到前头去,他只是适当提醒这二人,别太过忘情,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既然要在一起,那就要随时做好准备迎接困难。
两人无奈地对视相笑,也只能拍拍屁股跟在孟岩身后。
孟岩是货真价实的前锋,同来探路再好不过。任何动静在他的眼里而里都逃不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会被无限放大。他就像一个天生的声纳那般,除非有一天哪部分零件年久失修坏了,否则不大会出错。
就看在河中时,端木易只是感觉到了异样,而孟岩却靠着他敏锐的直觉察觉出水底下有人。其实玉娇现在也算明白了,为什么端木易会指名孟岩保护自己,被孟岩保护的话,应该能放不少心。
玉娇与诸葛均就跟在孟岩身后,一个顾左一个顾右,怕一个万一。越往林子深处走,那气温就越低,而且渐渐起了雾障,甚至偶尔孟岩的背影都会模糊。
玉娇心头不安,便道:“这唐澜竟选了这么条路去会秦丹朱,看来也不算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端木易则“呵呵呵”地笑着,道:“我倒不这么认为。”
“嗯?那你说说看。”玉娇保持怀疑态度。
“你想想看,秦丹朱是何许人?”端木易挑着眉问。
玉娇凝腮一想:“卑鄙无耻之徒。”
端木易忍着笑:“天底下如此置喙秦丹朱的,恐怕也仅有小公子你了。”
“切,那有什么,有些衣冠禽兽可能一辈子都不为外人知晓真面目呢。秦丹朱那厮,行事大胆心机又深,还想给自己留个好名头。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最看不起敢做不敢当的人。”鄙视了秦丹朱一回,便斜着眼珠子看端木易,“你别忽悠我,我问你唐澜呢,你这会儿跟我谈什么秦丹朱。”
“好好好!”端木易好脾气地忍了,说道,“我刚才说错了,天底下置喙秦丹朱品性的人不止你一个。”
“你是说,唐澜也算一个?”
“不错。唐澜选了这条路去会秦丹朱,正是因为怕秦丹朱为了擒自己还有后招。要知道,复杂的地形对不知情的一方才算是一种威胁。我们尚算是这一路的,秦丹朱的人马远从朝安而来,自然也跟我们是一类人。至于唐澜自己,据说他已在麟州城待了四五年,应该对这一片地区了如指掌的。”端木易解释道。
玉娇也想到了,不禁苦笑:“这么说,我们倒是白担心了?”反而将自己置于不利当中,这叫农夫与蛇的故事么?
“也不能这么说。”端木易否决了玉娇的话,沉思了片刻,又续道,“你想,秦丹朱既然找得到唐澜的人,自然是知道他在麟州城的住处了。”
“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玉娇言简意赅地总结,可是一想又不对,“唐澜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回去自投罗网?”
“嗬……”端木易忍不住笑起来,若不是现在处于黑暗之中,否则玉娇肯定会看到此刻的他是有多么赞赏玉娇。他不停地点头,“是呀,聪明的唐澜,怎么可能回去自投罗网呢!所以,他现在……肯定是逃往麟州城外去的。”
玉娇顿时立定:“那咱们岂不是来错了?哎呀你早想到了这些,怎么就不说出来。咱们赶紧回去,免得招惹上秦丹朱的人。”说着就扯上端木易的袖子,作势要走回头路。
端木易赶紧拉住她:“你先别急,唐澜既然从这里出得了麟州城,咱们不就也能出去么?”
“呃……”玉娇暗怪自己太不淡定了。可是没办法,她实在是太过担心端木易的安危。要是碰上秦丹朱的人,毫无疑问自己会成为累赘,阻碍端木易与孟岩,使他们不能大展拳脚。让他们走回头路,又该怎么说服端木易?
她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该留在船上,这样端木易就会顾及到她,而不会任意涉险。
瞅了瞅端木易,她也只能认了。谁叫已经上了这个易先生的道,想他应该早在准备上岸时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吧?哎……比聪明才智,她似乎还是略逊一筹。
端木易见她实在担心,便体贴地拉住她的手,用体温来安慰她。
此时夜雾更重,孟岩突然之间停住脚步,神色凝重地举手让身后的端木易与玉娇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