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一声,玉娇在硕大的地窟内滚了两三圈,后脑勺被地上的石头磕了下,顿时陷入了昏迷。
手上的珍珠玉簪滚落,抛在身体不远处,断成了两截。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耳畔渐渐传来鸟鸣雀噪,一丝雾霭探入地窟,像是幽密的仙境,腾云驾雾一般包裹着山间的精灵。
她浑身发疼,有些不愿意醒来。可是脑海中闪过端木易的脸,一下子记挂起他的安危,便骤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后脑勺仿佛灌了铅似地沉重,玉娇摇晃了几下,勉强用手臂撑住身体才不至于再倒下去。摸了摸自己脑后,竟然缠着厚厚的绷带,她的心倏地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花床之上。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大冬天吧?大冬天却有鲜花怒放的景象,怎么可能?
傻了眼的玉娇狠狠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心头顿时大骇,该不会是一昏就昏了整整一个冬季吧?再说这里是哪儿?她明明摔进了一个地窟之内,是怎么到这里的?
脑袋里太多的不解,她终于撑起身子慢慢下了床。
是个溶洞,她非常确定。五彩的岩石壁像一张张色彩斑斓的古画,石笋林立,天柱云起,还有人工的木桥搭建在地下河流之上。
“有人吗?”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象,玉娇鼓起勇气在山洞里大叫。
她的叫声冲撞四壁产生反反复复的回声,却无人应答。
玉娇急地团团转。这洞极深,四处燃着火把,可是竟然没有洞口!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壁,玉娇甚至想到了机关,把洞内的一切摆设都挪过来搬过去,忙得满身是汗,可是依然无果。
她颓然坐回花床,满眼怔然。
火把能燃烧,就说明有氧气。有氧气就说明这里与外界相通,既然与外界相通,怎么可能没有出口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几乎有些发呆地盯着不远处的木桥看,贯穿整个山洞的地水脉水势极缓,几乎看不出是在流动的。但是这水上却偶尔会飘来几株枯草树叶,证明这水的流动。
难道这条水脉是与外界唯一相通的出口吗?玉娇想起了小龙女的古墓,哎……不会是要她泅水出去吧?
摸了摸自己的脑额,想起头上还缠着绷带,看样子有人将她照顾地很好。可是那人是谁?此刻又去了哪儿?
玉娇唯一能确定的,就仅仅只剩下了自己当晚确实是跌入了一个黑黢黢的地窟之内,至于其他,她想都不敢想了。
盘腿坐在花床里苦思,她及其担心端木易跟孟岩。若这二人找不到自己的话,怎么向诸葛均交代?
一个个疑问缠绕在心海,却没有一个能解答地出来。她恨恨捶了一下床,耳边“叮”地一声,忽然从棉丝枕头底下震出一截断了的珍珠玉簪,滚了数圈,掉落在地上。
她一呆,认出正是端木易的发簪,鼻头忽然一酸,猜测肯定是自己掉下洞窟的时候摔断的,顿时心疼地要命。
于是忙俯下身伸手去捞。
指端微微接触发簪的玉质,那晶莹白润的玉石本身忽然间氤氲出一团冰蓝的气流,直钻玉娇的手掌。她惊愕地瞠目结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双眼睛来。
这双眼睛是全然的陌生,不过多时,便完完全全地露出了眼睛的主人。白净若处子,微笑如流云,他的双手枕在下巴底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什么。
玉娇的心头陡地一寒,发觉这场景近地可怕。
画面中的人,应该正是救自己的人。是他触碰过珍珠玉簪,所以她反而感应不到端木易的未来了。
眉头一皱,脑袋沉得要命,这才想起自己还保持着捞发簪的姿势。正想收身躺会花床,不了那床底下却忽然传出一丝窃笑。
“嘻……”地一声,犹如响雷骤然炸开在玉娇的心底。
她骇呼了一声,整个人就从花床上扑了出去,重重摔在石头地面上,疼得浑身抽搐。仓促之间的一瞥,余光扫到花床底下的一双眼睛,正合自己刚才脑海里感应到的画面,竟然吓得忘了叫疼。
那人从床底下慢吞吞爬了出来,站起身捋了捋衣摆,拍去灰尘。礼貌地掬手作揖:“唐澜有礼了。”
“唐澜!?”玉娇失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