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心中直嘀咕,她还以为会教些防身之术亦或者兵法什么的理论知识。领导者不都是要饱读诗书的吗?尤其是兵法,在乱世中更像是九阳真经似地必胜宝典。可是兰四娘竟然要训练自己如何从他人口中取得情报,乖乖……这不是一上学就实习的那种吗?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到?
另外,要得到的消息是其次,关键是兰四娘安排下去的人。那些人定是有防备的,要在那些老油条之中探囊取物,还真当她是猴子转世啦?!
一翻白眼,她就翻滚在床上,觉得这兰四娘虽然长得好看,说话时也柔声细气的,可是做出来的事情确是十足地霸道犀利。在她手下学艺受训,真是泡在蜜罐儿里却嚼着苦瓜,苦甜唯有自己知道。
深深叹了口气,玉娇闭目乖乖躺在床上,一直无所事事到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小玉公子?”
叫她公子?玉娇可不敢任意确定外头的人物是不是什么可靠的人。于是立刻把自己捂到被子里,将身上的女装全部掩住,道:“进来……”
来人是个长得不赖的侍女,低头捧着一叠衣裳进来,软乎乎地道:“这些是妈妈亲自挑选的,希望公子喜欢。”说着红着脸笑了笑,羞涩地别开头,将衣裳都堆在桌上,匆匆跑走了。
玉娇一头的雾水,愣了半晌方察觉出来,这儿的人该不会是觉得兰四娘老牛吃嫩草,金屋藏娇了吧?
特别郁闷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玉娇自己琢磨着把那些衣裳挨件儿试遍。兰四娘的眼光不错,那些衣服与之前端木易挑选的都不相上下。端木易出生贵族,自小浸淫王族风气,所以眼光自然有他的一份风格。她原以为兰四娘出生风尘,所挑的衣裳定是烂俗之物,没想到却还能看得过去。
喜滋滋地试遍了所有的衣裳,这时候又有人来打搅。已让是先前的侍女,仍旧一副低头羞涩的模样,这回端的却是午饭了。
玉娇想了一下,才发觉时值子午,早就过了吃饭时间了。
于是招呼她进门,想知道兰四娘在谋划些什么,自己也好有招防备。便问:“四娘上哪儿去了?”
侍女道:“出门儿了。难得妈妈这个时候出去,姑娘们都得闲了。”
玉娇不知道那妓院里头什么管制,还以为不过是到了晚间就大开方便之门收留那些个徘徊烟花柳巷的走狗呢!其实那些卖笑姑娘日里时常也得下功夫,琴棋书画皆得知晓,不然如何取悦他人?
就问:“去哪儿了?”实则在想,兰四娘定是出门雇人去了。
得到的答案却差点儿让她跳了起来。侍女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适才管府派车来将妈妈请走了。”
“管府?”塞在嘴巴里的一口饭险些喷出来,“不会是那城西管府吧?”
“这麟州城除了他家排得上这号,还能有第二家姓管的人家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阴谋的味道胜过眼前的鱼肉直钻入玉娇的鼻子,她狠狠地打了个颤,好像又被兰四娘算计上了的感觉。不可能的,若是兰四娘是假货的话,为什么就连端木易也瞧不出异样来呢?
这么一想,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当初的宋宽,不是连诸葛均都瞧不出来吗?
急得这午饭也再吃不下,忙打发了侍女出去,在屋中负手来回地踱。
心里越想这事儿却不对。眼下诸葛均自身难保,端木易又连死活都不知道,偏偏近在麟州城的裕肃跟浅眉她也联系不上。这若真是上了兰四娘的当,自己岂不就被人瓮中捉鳖了?何况还是被她最痛恨的管公子所擒,这简直比直接一刀捅了她还痛苦。
趁兰四娘还没回来,自己得赶紧想办法脱身。于是立刻换上刚刚拿进来的衣裳,又在怀里塞了些屋子里现有的金银珠宝,就这么要出去。
兰四娘是什么道行,玉娇显然还没有摸透。她在玉娇的屋子外头早就设了眼线,在玉娇的脚刚跨出门时,对面便立刻出来两名侍女打扮的女子。二人皆对她十分有礼,拘谨地问道:“小玉公子这是要上哪儿去?”
对于说谎,玉娇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嘴巴一张,道:“屋子里闷,出去走走。姐姐们要不要陪陪我?”
那两人互相打了个眼色:“既然如此,奴婢们就陪公子走走又如何。”
玉娇心中暗骂,果然是婊子不要脸。哼了一声,走在前头,任那两人爱跟不跟。
二人紧追不舍,就在离玉娇五米之处,像尾巴似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