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不声不响回到长安,让太子自请赐婚,那嫁入东宫的将会是四娘,你说你这样不是抢了四娘的婚约是什么!”李夫人不讲理地回道。
杨云茜看着李夫人一脸正色,怒极反笑道:“阿娘,儿可是你亲生?”
“自然!”李夫人不明所以回道。
“那阿娘怎么能对儿说出这般颠倒黑白的话语?儿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圣人和皇后殿下定下的那个人应该是儿,而不是四娘,怎么现在儿遵守约定回到长安,反倒是抢了四娘的婚约?请问阿娘,当年定下婚约之际,可有四娘的存在?”
杨云茜看着李夫人,满脸嘲讽地问道。
她知道自己离开长安八年,不是八个月,自然比不得一直在阿娘身边长大的四娘,但是阿娘先是为了四娘给自己下那样的药,后又为四娘这般抱不平,可有想过自己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李夫人在听完杨云茜质问的话语,脸上浮出一丝尴尬,却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常,并接着说道。
“不管当初如何,你并不招圣人和皇后殿下待见是事实,勉强为太子正妃又能如何,还不如趁早将这婚约让给四娘,自己另寻佳偶不是更好!不过现在就算你不想让,你也嫁不成太子,兴许嫁给韩国公这样风流成性的男子,才是你的出路!”
李夫人说到后面,想起杨云茜会因今日之事毁了清誉,却更多的是阻了四娘嫁入东宫的希望,连带着对杨云茜更加厌恶,并带到了话语中。
杨云茜听着李夫人厌恶的话语,想着之前她让宝画做的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娘,就算你不想儿嫁给太子,也不用让宝画给儿下药那么狠毒,为何不能跟儿直言呢?”
李夫人没有想到自己的安排会被杨云茜知晓,下意识就认为是宝画出卖了自己,并说了出来。
“是不是宝画那个贱婢告诉你的?我就知道那个贱婢不可靠,没有想到才跟了你几个月就完全向着你,还将这事儿告诉你!”
“这事儿不是宝画说的,是宝画下药的时候被人看到,告诉儿的。”杨云茜否认道,虽然自己跟李夫人撕破了脸皮,但是她不想李夫人将罪过怪到宝画身上,毕竟自己已经成了这样,又何苦再搭进来一个人。
李夫人却不是完全相信杨云茜所说,依然带着怀疑说道。
“你不用替那个贱婢说话,我知道就是那贱婢告诉你的。如果早知道有今日之事,我又何苦白费力,还让她得了好,真是失策!”
“阿娘如果要怀疑宝画,就怀疑好了,反正宝画是你的人,又不是儿的人,儿本就觉得她不可靠,阿娘处理了正好趁了儿的意!”杨云茜不再替宝画求情,反而顺着李夫人的话说下去,希望能打消李夫人的怀疑。
果然,李夫人在听完杨云茜这样的话语后,反而相信不是宝画出卖了自己,开口接道。
“既然如此,那宝画还是回到我身边好了。”
“那不知阿娘可否告诉儿,到底是为何要对儿这般狠毒了吗?”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挡了四娘的路,自然就该将本属于四娘的一切还给四娘。”李夫人丝毫不觉得愧疚地应道。
“原来这样,那儿还有一事不明,还望阿娘解惑。就是阿爷和阿娘怎么会知道儿的房中有人?”杨云茜想起自己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并问了出来。
“其实这事儿还是应该多谢二娘,如果不是她跟裴三娘合作,我们又怎么会这般及时地赶了过来!”李夫人一脸得意地想杨云茜炫耀道。
杨云茜听后,终于心灰意冷。
这就是自己的亲娘,就是这样看不上自己,那当初又何苦生了自己出来!
想到这里,她不想再多跟李夫人说一句话,坐在那里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着杨思俭的回来,不知宫中那两位贵人又会对自己和贺兰敏之做出何等处罚?
李夫人见杨云茜闭上了双眼,不再搭理自己。
虽说现在屋里就她们两人,但是觉得她这样做,明摆着就是落自己颜面,对杨云茜更加不满起来,出口的话语也就没有了之前的顾忌。
“茜娘,你也别怨阿娘对你不好,怨只怨当年你招惹了太子,却不得圣人和皇后殿下的欢喜,如果你能等到太子大婚再回到长安,阿娘自会为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可现在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杨云茜听到李夫人这样的话语,真想睁开眼睛,好好问一句,就算自己没有回来,那四娘就能嫁入东宫了吗?还是阿娘一句忘记了当初自己离开长安时,对自己的恋恋不舍,难道八年未见,阿娘已经遗忘至此了吗!
只不过这些她也只是心中想想,却不想再跟李夫人多说一句,因为她已经能猜出自己问出这些后,李夫人会有如何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