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茜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抹黄色的身影竟然是玉娉婷,也终于找到了自己这几日的彷徨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看到玉娉婷那一脸娇羞和兴奋的神情,她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踏实了下来。
贺兰敏之却是冷冷地看着玉娉婷,看着这个搅了自己婚礼的女子,厉声道。
“这位娘子好生无礼,没有看到我们正在行礼吗?如果娘子是来贺喜的,那就麻烦等我们行礼结束后再开口!”
说完后,看向司仪,示意他继续。
可司仪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道醇厚而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贺郎、茜娘别来无恙,不知你们可否欢迎我这个老朋友?”
杨云茜和贺兰敏之闻言,身子顿时一僵,齐齐转身看向了来人,看着来人那笑意不达眼底的神情,心中均是“咯噔”一声,知道今日这婚礼是继续不下去了。
贺兰敏之随即让正堂中的人都散去,只剩下他们四人后,才看向来人,“扑通”一声跪到他面前,开口道。
“罪臣请郎君安,还望郎君莫要怪罪茜娘,一切都是某所为,某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原来来人正是贺兰敏之和杨云茜一直躲着的李弘。
杨云茜见贺兰敏之这般,也跪在了李弘面前,说道。
“郎君,奴家知道身犯欺君之罪,不敢妄想求情,只是希望郎君看在往日奴家并无所求的份上,赐奴家一个全尸就好!”
李弘听后,双眼微微一眯,出口的话语如同寒冬中那刺骨的寒风一般。
“茜娘,你的意思是让我赐你一个全尸?你可知我这次千里迢迢赶到清源郡是为了什么?你可知我连歇息都没有就赶来,看到你跟另外一个男子成亲是什么滋味?你可知你依然跟我有着婚约?”
李弘一个接一个的可知,让杨云茜哑口无言,她知道李弘对自己的感情,可她更加清楚的明白,就算自己真的嫁给了李弘,以自己的性子用不了多久仍然会是之前的下场!
本来以为贺兰敏之来个金蝉脱壳,便可以摆脱那命中犹如炮灰的命运,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所有的一切都是改变不了,就如自己那炮灰的命运,不管自己怎么逃怎么躲,都是无法摆脱的!
想着,她默默低下了头,她不想再去争了,反正不管怎样最后的结果依然不会改变,只是可惜了贺兰敏之费心准备的这场婚礼,其实她是真的很想嫁给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却在旁边着急起来,连忙跪着走到李弘和杨云茜之间,带着丝乞求开口道。
“郎君,某求你放过茜娘吧!茜娘只不过是想过些平淡的日子,是某不好,某不应该诱惑茜娘跟某成亲,如果你真的要怪罪的话,就怪到某身上好了,茜娘其实并不想同某成亲的!”
杨云茜听到贺兰敏之那乞求的声音,忍不住望了过去,只见那平日里傲气的他此时仿若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狗一般,在李弘的脚边乞求着,她知道他这样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却不能为他开口说上一句话,因为她清楚明白地知道,以李弘的性子,只要自己一开口,贺兰敏之的下场会比自己没有开口还要惨上百倍。
可看着心中的男子这般,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头更加低了下来,不想让李弘发现自己的不妥。
李弘看着面前两人的样子,心中一肚子火无处可撒,只得喊人将贺兰敏之抓起来,关进府衙大牢。
玉娉婷在旁看到,连忙对李弘质问道:“你这郎君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我带你过来,你就将贺郎给我的,你怎么可以将贺兰关起来,万一贺郎要是在牢里有什么好歹,你负得起责吗!”
玉娉婷并不知道李弘的身份,以为李弘不过是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所以说起话来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其实也难怪玉娉婷没认出李弘,毕竟当初玉娉婷在长安的时候,李弘只不过八九岁,现在十来年过去,玉娉婷自然认不出来。
再说李弘除了被杨云茜这样说过外,从未有哪个女子敢对自己这样说话,现在看到玉娉婷这样对自己,眼中更是犹如那冰潭一般,却没有说话,只是冲后面挥了挥手,就看到几个身穿玄色衣服的人进来,将玉娉婷点晕带离开了这里。
这下,正堂中就只剩下了杨云茜和李弘两人,李弘缓缓走到杨云茜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冷冷地问道。
“茜娘,当初我给过你机会,你为何就不愿珍惜呢?”
杨云茜只想李弘快些下令处死自己算了,所以并未回答李弘的问题,反正在她看来她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浪费自己的口舌招李弘不快,到时候发泄到贺兰敏之身上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