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娃子勤快的守在灶边烧火,大热天的围在灶旁,衣裳被汗水浸透也不肯离开。大人们见似乎很新鲜的样子,马吊也不打了都拱进伙房来瞧热闹,好奇的东问西问。
照人见熬煮得差不多了,弯身从灶膛里扯出几根柴苗来,让几个娃子将火烧小点。
文火又煮了一刻钟后,她才将锅子端下来,揭开盖子时一阵水雾迷漫上来。待水雾挥去,锅里的青黄果肉此时已被浸染成蜂蜜色了,她将浅黄色的果肉捞出来沥水。
娃子们瞧着都忍不住想尝一个,她好笑的每人给了一个,自己也尝了一颗,觉得甜味刚刚好,不至于小娃子吃了长驻牙。然后拿到老房子的烘烤房去烘干,在灶上烘不成哩,火烟味太浓了,又多灰。
娃子们要跟着去,好说歹说都不听,最后照天在山脚赶了牛车将一群大大小小的娃儿载到烤房来。
在烤房烘鱼的婆子将一篮子果肉拿进了烘烤房里烘上,又细细的将重叠在一次的果肉分开,才出了来将门关严以免漏了热气。
照人兄妹和几个大点娃子的帮着婆子收拾鱼,小的则又凑在灶下烧火去了,甚为热衷。
烘了约半个时辰,她觉得差不多了,就将果肉从烤炉里取了出来,此时的果肉便成了果脯,果肉皱皱的缩着,浅黄浅黄的瞧着极其好吃的样子。娃子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此会见做好了,都眼巴巴的瞧着她。
照人抿嘴一笑,拿了一把给他们吃,又留了些给婆子,才和照天带着这群娃子们上山了。
堂屋里正在打马吊的大人们见他们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一个个推开椅子将自个的娃儿抱进怀里,笑问跟着表哥姐姐干啥去了,半天都不见影儿。
照人将果脯用碗装了,三张马吊桌各放上一碗,让他们尝尝。
大伙第一次见这种东西,新鲜得不得了,吃进嘴里又觉得味儿特别好,都不停地夸着照人聪明能干,能做出这等好吃的零嘴儿来。
照人外婆宠爱地抚照人的背,笑道:“嗳,我这外孙女比她娘还要手巧,外婆没牙了都还吃得动哩。”
照人有丝羞涩,“也不啥好东西哩,都是自家树上长的贱东西,这两天咱就多做些,让您和舅舅姑姑姨妈带回家去吃。”
她比所有人都要高兴,这意味着她的试验成功了,虽然做得粗糙味儿也不够绝好,以后慢慢改进就成了,让她娘配些香草料子,再到镇上瞧瞧可还有啥好的调味,到时将这些弄妥帖,果脯的味儿色相就很吸引人了,卖出去也不是难事。
明年春天再多栽些李子树,嗯,其它的果树也多栽些。这样,年年都有现成的果子长出来,以后就是长久的生意了,也不怕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