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夫,就是陈尧叟了,这也是历史名人了,本是太宗端拱年的状元,真宗年官至宰辅,也是历史名人了。但在史书中最为深刻的,便是他在宋辽大军澶渊对峙的时候,大力鼓吹真宗南下迁都了。
这希元,也是大名远扬了,他中进士比起其兄长还早,仁宗年间官至宰辅,他的名声却倍受世人称赞。
“孩儿知晓,谢父亲训示。”两兄弟答道,施礼完毕,三兄弟有序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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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陈尧咨便来信步闲庭似的回到自己屋子。在这个家庭的时间虽然非常短暂,陈尧咨仍然感受到了这个家庭的严格的教。
他必须完成每天的书法练字,本来正愁写字单调的他,被父亲罚来抄习《论语》,这也令自己喜出望外了
“至少不会那么单调的写挥舞着毛笔吧,”他暗自想到。
脑子里回忆着赵孟頫的书法精要,一边暗自的研磨。铺开纸,翻开旁边的《论语》开始练起自己的字。现在的这个年代对《论语》的喜爱程度远远超过其他时代,宰相赵普就以“半部论语治天下”而闻名于后世。
“学而第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已经是午时三刻,此时的陈尧咨还在出神的慢慢的挥着自己手中的狼毫,丝毫不觉腹中已经“咕咕”着响。午饭时刻,陈夫人见不见了幼子,便令丫鬟秋蓉去寻。
秋蓉已经对陈尧咨习惯了,按照她的经验,此刻,不是在找几个斗蛐蛐,就是还在哪里爬树抓鸟窝。秋蓉奉夫人之命,除了陈府,沿着熟悉的路寻去。
走了片刻,忽觉得不对。“小少爷不是一大早就被老爷罚抄《论语》吗,怎么敢才几个时辰就又跑出去。对、绝对不会,但在府内,为什么不吃饭了?”
她当然知道,已经被撞昏过一次的陈尧咨现在可是处在被保护的状态。就连陈老爷的体罚也改成了罚抄书。
“抄书,对,少爷不是在自己房里抄书吗?难道是偷懒睡着了?”
以前,陈尧咨拿着书就是呼头大睡,丝毫没有最为士子应有的对圣人的敬意。
“对啊,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肯定是在书案边睡着了。”
她心里释然之下,疾步转回陈府。待走到陈尧咨窗前的时刻,突然被自己的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只见窗前上,正是总角插头的陈尧咨一边细声微颂着“笃信好学,死守善道。危邦不人,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隐。……”,一边用自己粉嫩泛白的小手拿着湖州笔,仔细的写在笔下宣纸,写的不快,反而很慢。但其严谨、其专注与墙外热闹满枝的艳桃交相辉映着。
不知觉得,秋蓉的脸颊被热艳春红的桃李感染了,一层浅红的桃枝粉淡淡的点缀在她的腮边,如蜻蜓点水一般,微微泛着细纹而又消散在桃叶里。回过神来的秋蓉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口“呸,没出息的丫头。”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是来觉小少爷吃午饭的,怎么到了这里全忘了。她急忙轻移碎步,推开陈尧咨的房门,走到他身边道:
“三少爷,该吃午饭了,夫人命奴婢来寻您。”
“该吃午饭啦,”
同样回过神的陈尧咨,不知觉的抬起头,却发现正午时分了,“是该收工了,”他暗自说道。
突然她发现这个婢女脸红得堪比桃花,煞是好看。处于前世调戏女孩子的本能,开口闻道“秋蓉姐,你的脸怎么了,这么红就像屋外的桃花?”
秋蓉暗自羞愧,继而微微泛出薄怒,出手就要轻拍他的粉白小脸。谁知这厮又一句“难道是今天天太热,把连晒红了?”
秋蓉闻得此声,娇羞之下转身而轻跑远去。这混厮居然又一句:“还好,今天我没有出门,不然也要变的红红的脸?”远去的秋蓉听闻细声传来,顿时连夫人的吩咐忘的一干二净,只顾跑开了。
真是个桃李争艳了,陈尧咨看了看花园里怒放的满园春色,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