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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依旧临眺嘉陵江,却是熙攘热闹之后的平静。自重阳之后,南部县城每日便有人谈及陈尧咨,临江赋诗、重阳秋词、胜才子王钦若,瓦市、茶楼、酒肆、柜坊、莫不闻其名,似是这些遥远之事,却在身边。
陈尧咨也是比试之后,便早早退了,那日,围着的人群真使他见识到了粉丝的实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挤出了人群,却是狼狈不堪了。拜过范宽,谢过柳开,他又开始了自己的习文练字,似是这些都与自身无关。
不知觉的已是月底,这秋试放榜之日已是接近。大哥陈尧叟、二哥陈尧佐也是心有所思,倒是显得他无所事事,每日的闲的自在。
这日清晨,正是天朗气清,陈省华早早的便整衣待发,这些时日县衙事物繁忙,柳大人怎生忙得过来,便要他早些时辰。陈省华为官也是尽责,便也把这些许小事做的妥妥贴贴,可谓柳开的得力助手。
正是走向正堂之时,却是见那府门前的小厮小五咧咧匆匆的跑跑了过来,进门之时,却是跌了一跤,口中气喘吁吁,嘴上含糊其词道:“老、老爷,府、府上,官、官差,来……”
陈省华见其衣衫凌乱,似是飞奔而来,出口呵斥,“如此无状,成何体统,大呼小叫的作甚。”
小五喘过一口气来,道:“老爷,府上来了许多官差,说是要寻少爷……”
陈省华听闻此语,心中顿觉愤怒,却也甚是担心,“这老三真是贼性不改,又顽劣起来,不知道又在何处惹上官司。”陈省华神色匆匆,迈步变向正堂而去,只留下小五道:“老爷,我还未说完呢。”说着爬起来,跑向陈省华。
陈省华走向正堂,走的近了,便隐约听见似是鸣锣响鼓之音。陈省华心中疑惑,这府内并没有这锣鼓之物,何来如此之响,心中此想,脚下加快了脚步。
待到正堂之时,只见十来个差役正坐在堂前,见陈省华到来,都急忙站起身,躬身笑道:“恭贺陈县尉,贵府陈尧叟老爷今年解试,一举得中一等第五名亚元,天恩浩荡,我等特来向贵府道喜。”说罢,这锣鼓之声更是响亮,引得乡里四邻都来围观。
陈省华听闻此言,心中之言,顿时戛然而止,似是激切,胡须微颤,嘴里喃喃而语:“好、好。”
一差役对他笑道:“县尉大人,还请陈公子出来吧,咱们可是备好了这鞭炮喜庆呢。”
陈省华听他言,才醒过来,急声道:“对对对,快去找大公子出来,管家,给几位报喜赏喜钱。”众人听他此言,便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这小五也是精明,带着这些下人就满府的乱串,弄得鸡飞狗跳,却是不见陈尧叟三兄弟身影,小五顿时心中生急,下人们急的团团的转。
陈夫人不明何事,便走出来询问,秋蓉紧跟在他身后扶着她,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五跑过去笑道:“夫人,今早喜鹊鸣啼,原是大少爷秋试高中,这报喜差役都到了,却是不见了大少爷,叫咱们如何不急。”
陈冯氏听得此语,心生激动,道:“唐夫真的中了?”
小五笑道:“此事怎能有假,老爷此时正陪着这些差役呢,差遣我等来寻大少爷,却是三位少爷都不在,怎生让人不急。”
“都不在。”陈夫人心下沉思,目光询问似的看向秋蓉。
秋蓉道:“按以往惯例,大少爷应是跟少爷演练太极去了。”
“演练什么太极?”陈冯氏奇异的问道。
“听少爷说,这是强身之法,他们三人每日早起,寻得县城东北有一处小山湾,此处环境清幽,有一小山洞,少爷给它取名为‘漱玉洞’,三位少爷每日早起,便至此处练太极,诵四书五经,如是晴日,每日必至。”
小五道:“那咱们去寻少爷吧。”秋蓉点头,当下带路而去,众人心里兴奋,紧随而至,小五最是兴奋,一路上的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