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宽笑道:“这比法虽是夸张,也是朴实之极,春意盎然,老夫为何要生气?”
陈尧咨拱了拱手,道:“小侄放肆,还请师伯见谅。”
范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走了过来,道:“这些时日,老夫也是清闲,能听的如此趣味之诗,也算闲情。今日本是有些事,便与贤侄商量而已。”
陈尧咨听闻他有事,不由得问道:“不知伯父所谓何事,可是需小侄之处?”
范宽笑道:“这乃是你州试之事。再过半年便是州试之期,而这春闱也将至,你大哥、二哥也是赴京赶考而去,老夫倒是担心你心思低沉,耽误了这科举准备之事。”
陈尧咨笑道:“大哥、二哥上京,着实让人有些想念,可这也是了却了父亲的一桩心事,两位哥哥在京,小侄也可专心的温书习字,准备这秋闱之州试。”
范宽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贤侄有此想法,老夫甚为欣慰。贤侄只管温书习字,其余之事,老夫能为者,定有些所为,今日便让秋蓉多取些被暖火炭,这冬日寒风凌烈,长久的在屋里温书,也并非有益。”
陈尧咨笑道:“小侄也是知晓这些,之是在午时之前温书罢了,下午都是与顾将军学些骑射之术,闲些时辰,也与范大哥蹴鞠打球。”
范宽笑了笑,道:“贤侄倒是安排合理,老夫是担心多余了。那日老夫见贤侄蹴鞠,可是独具风格,那安富几人,硬是阻挡不住,真是大快人心。”
陈尧咨笑道:“些许微末伎俩罢了,师伯必是此中高手。但不知师伯所言,这安富是何人?”
范宽笑道:“此人并非显赫之人,乃是四川路都监约而已,位在从七品罢了。老夫乃是一路节度使,也能说些话,道也不妨事。只是此人也与章知州,颇有来往,倒也不好做。”
陈尧咨点了点头,他当然知晓,现在这个时候,节度使只是虚衔罢了,虽是品衔高位,却是难以为事,倒是那物五品的观察使之职,让人忌惮。这观察使,有监、差、察奏职权,也是相当实权之职,章知州虽是权力不小,也不得不以他为先。范宽以此言之,当是望他勿要惹事之意。
陈尧咨心中领会,笑道:“师伯放心,小侄温书都忙不及,怎能有闲暇之时,这州试未成,小侄不敢分心。”
范宽哈哈笑了笑,道:“贤侄明白事理,此次州试,贤侄也可放心,以贤侄之才,当能得中,只需安心的准备便可。”
陈尧咨两人便在这小院里谈论许久,范宽对陈尧咨的州试也是甚为上心,陈尧咨心中心中倍感温馨,自父亲至汴梁,他便是多游学在外,这些言谈对也他而言,多是奢望罢了。
陈尧咨送走范宽,心中已是细细思量,范宽的言语,有规劝之意,说不得他锋芒太过,已是有些受人眼刺,陈尧咨心中当想低调行事了。
正是思量之间,手中挽弓以满,双指紧握羽箭,屏气凝神,脚下运力,三个持箭的手指一放,只听”嗖“的一声,羽箭已是飞了出去。
范浱远远的便大叫起来,道:“正中红心,正中红心。”
顾承栋笑道:“嘉谟这些时日骑射箭术精进不少啊,这才不过多少时日,便能中五十步了,老顾我学着五十步,可是整整用了一年的功夫啊。”陈尧咨在这箭术上,天赋本是普通,可在这努力之上,可是比范浱与他老顾相比,下的功夫便多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有言语,这事无绝对,什么成绩不是努力而来,天赋这事,陈尧咨却是难以置信,他只是生的不笨罢了,对于聪明而言,他不敢自认。看着那些折断的箭羽,那便是他的成绩吧。”
范浱走了过来,笑道:“嘉谟可是天赋非凡,这骑射之术,可是我亲眼所见,前些日子还是连箭靶都瞄不上,现在可是有些成就了,再过些时日,就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陈尧咨笑了笑,道:“范大哥这可是捧得不轻,小弟都有些飘飘然之感了。”
说的这话,几人都笑了起来,陈尧咨这一箭出去,感觉暖和不少,寒冷之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