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堂,便见着范宽与一人言谈甚欢。见二人前来,起身笑道:“浱儿,嘉谟,你二人快快前来见过章知州、章大人。”
陈尧咨二人皆是施礼。
章知州见这少年似是相熟,道:“公子可是陈尧咨、陈公子?”
陈尧咨见这知州大人,已是几年前恩师柳开寿宴之时,正是那一寿宴,他与柳青瑶定了姻缘,这事说起来,还真有这章大人的一份功劳。这再见之时,已是四个年头了,这章知州已经是头绽白发,老太突显,这人生无常,还真应了这句话。
见他问起,陈尧咨拱手笑道:“小可正是陈尧咨,大人有礼。”
章知州听着二字,两眼顿时精光突显,似是愤恨,却是笑了起来,道:“陈公子真是不凡,才华横溢。想这解元头衔,真如探囊取物一般。”说着,已是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满堂。
范宽笑道:“今年秋试,章大人爱子章明诚公子,也高中第二名亚元。”
“爱子,我看是矮子吧。”范浱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冷笑,这章大人哪回不想置范府于之死地,今日登门,怕是没有好心。
陈尧咨笑道:“章公子才华横溢,能得中,亦是常理之中罢了。”
章知州微微一笑,道:“当年一别,心中挂念,却不知柳大人至今如何?”
陈尧咨施了一礼,道:“恩师风采依旧,当谢大人挂念。自当年恩师寿宴之上,得见大人尊颜,这一别四载,大人神采盎然,让学生好生佩服。”
章知州听他此语,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极为愤恨,当年宴会,他颜面无存,便是心中之伤楚。今日一提,无疑是旧伤揭疤,怎能不让其伤痛,旋即笑道:“当年陈公子可是才惊四座,今日一见,真翩翩少年,老夫甚为欣慰,这日后当有见教。”说着,便闲聊一些,便起身而告辞离去。
范宽见此离去,便至二人有隙,奇道:“贤侄可是与章大人并非初次会面?”
陈尧咨笑了笑,便把寿宴之上,二人恩怨委实相告。范宽听此,微微蹙眉,道:“这章大人为官,老夫当知晓一些。此人有怨而分明,贤侄只身在锦官城,可要谨慎行事。”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小侄当一切以小心为上。”
范宽微微一笑,道:“贤侄虽是谨慎,只担心这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陈尧咨奇道:“不知师伯此言何意?”
范宽笑了笑道:“这章知州与老夫虽是同朝为官,却从无来往,今日无端登门到府,依老夫所见,无非是为这州试秋闱罢了。”
“州试,”陈尧咨更是疑惑了,“这与州试有何关联?”
范宽笑了笑道:“这章知州的公子可是参加此次州试?”
“却又此事,”陈尧咨想了想,道:“此次秋试,这章公子位在第二名亚元。”
范宽面泛起微笑,捋了捋胡须,笑道:“原来如此,”似是对此事了然于胸,道:“贤侄,以后可是要当心这章公子,其人必不简单。”
陈尧咨道:“师伯提醒,小侄当铭记于心。”但心下想来,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便是风头太过,陈尧咨深感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