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听闻此言,顿时就要出口回讽,章公子止住了他,笑道:“陈解元名满成都府,今日闲情,在下偶得一联,请陈解元相对,不知意下如何?”其说着解元二字,似是极为不敢,需知他自认文风骈俪,辞藻精致,本以为已是必得案首,却不知被这陈尧咨强了先。这怎生让他甘心,见此时机,本就有心挑衅。
陈尧咨当然知晓其挑衅之意,嘴角微微一笑,道:“还请章公子出题。”他倒不担心这些对联细事,他与范浱这两人在场,也并非易与之辈。
章公子见他如此爽快,见陈尧咨面色晕红,计上心头,呵呵笑了笑道:“在下这上联,便是:‘吃茶醉酒陈解元。’不知陈解元可有下联?”
这厮明显的是想杀杀几人的威风,陈尧咨哪里不明白,这乃是讥笑陈尧咨虽是在喝茶,也是醉酒一般,取笑之极了,安富几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起来,道:“章公子真是学识渊博,这些许小对,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尧咨起身拱了拱手,道:“这对子便是三岁小童也可对出,章公子是越发的没意思了。”
安富哼了声,道:“这要解元公对出来猜算数啊,不是这堂堂解元也无法吧。”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在下说过,这本是极为容易的,只是有对章公子不敬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章公子一心想看他笑话,随即的道:“既是对联消遣,公子对出便可。”
这话引得顾承栋几人皆是疑惑起来,这几人,皆是看着陈尧咨,不知其有何对。只听陈尧咨笑道:“这并不难,只是有些不雅,章公子上联:
吃茶醉酒陈解元,
此联倒也合情合景。在下对这下联,便是:
放屁打嗝章大人。
不知这对的可算工整?”
“放屁打嗝章大人,”范浱也想了此对,突然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指着鼻子骂人了,这回章公子算是把章大人皆卖了出去,怎能不让这范浱笑出声来。
顾承栋几人当然知晓,这对子就是骂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工整,果然工整。这章公子出的妙,陈公子更是对的妙。这一联,陈公子算是胜了吧。”这几人,笑个不停,这声音如很很的耳光,扇在章公子之俊脸上,一阵火辣之感,在脸上翻腾。
陈尧咨微微一笑,却未在言语。他本不想与这章公子有何瓜葛,这公子却是自找上门,这也由不得自己,这次也算是个小小的教训,如这公子明白事理,当反转回府,遇见他就绕道而行。
章公子冷笑了一声,折返了回去,只是留下安富瞪了陈尧咨一眼,也便跟了上去。
顾承栋拍了拍陈尧咨略微瘦弱的肩,笑道:“陈公子果真才华横溢之人,这安富,我老顾在看不惯他了,仗着章知州权势,当了这从七品小官,便飞扬跋扈起来。陈公子今日可是令我等开怀,说着,几人又是觥筹交错,这一坛小酒,快要这样见底了。也就是这顾承栋官职军中将军,常人不敢说项,这要是军士卒子如此,早被拉出去军棍伺候着了。陈尧咨再次感受到了这老顾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