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章公子痛心之下,要拿出百两黄金,誓言要与陈尧咨比试一番,却是贺山这厮突然出现,搅了这本是玄妙之局,使得范浱心中更是兴奋,这贺山在此,想来章公子讨不了什么便宜了,就没见过他在什么地方吃过亏。
贺山笑道:“少爷可是又有什么比试?”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黄金百两,应章公子之邀。”
贺山‘哦’了一声,笑道:“这黄金百两,倒也不贵。”
王奕疾声道:“这黄金百两是何物,难不曾你还不知晓。”
贺山笑了笑道:“我家少爷这些比试如过江之卿,上回那隔壁李公子请教我家少爷,也以王摩诘之山水画作见面之礼,这区区百两,还是章公子太寒酸了些。”
听他如此的吹嘘,章公子不禁气急,道:“陈公子可是不敢比试了。”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有何难,随时奉陪。”
齐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老夫可为在这评判之人,就在此地,便比试这一回,如何?”
“慢,”贺山见这几人又要比试,急忙出声打断。
齐夫子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有何见教。”
贺山言笑道:“这文人之间,比试亦是雅趣之极,怎能没了礼数。既是要比试,便是要递帖拜名,约定日期,请得些德高望重之长者,怎能如章公子所言草率行事,不妥、不妥。”一边说着,一边似模似样的摆了摆手。
范浱闻此,也是忙的点头道:“理当如此,章公子既是想入这枫林小院,怕是要忙碌着这一回了,还是早日回去带上名刺,递上名帖再来商议也是无妨啊。”这似是也想起了什么,笑道:“顺便再拿上那百两黄金吧。”
这两个活宝,似是如唱戏一般,哄得着齐夫子、章公子及随从王奕几人一愣一愣的,还神态自清,谈笑自若,如拍戏演练一般,娴熟不已。陈尧咨强忍住笑意,没有说了出来。
齐夫子心中却是气愤起来,这三人傲气不已,根本无法说动,绕了半个时辰的圈子,最后把自己带了进去,这乃是他这教习近二十年,从无有此之事,怎能不愤怒。见陈尧咨似是纵容这二人如此,不禁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这秋分之期,咱们可在墨池书院一试,输者便让出这枫林小院,如何?”
陈尧咨笑了笑,道:“既是夫子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齐夫子不觉褶皱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见陈尧咨应承了下来,心里不觉舒畅之极,也不再多做言语,轻拂长袖,转身飘然而离去。
章公子几人见此,也不再多做停留,与王奕几人走出了这枫林小院。
望着这几人走了,贺山不禁埋怨了起来,“少爷真是小气,有如此有趣之事,也不告知小的,还好小的赶得及,要不然……”
“要不然这几人就一直在这里唠叨,”陈尧咨接过他的话,瞪了他一眼,又是不禁笑了起来,道:“这酒喝的你醉晕晕的还是舒坦吧。”
贺山听他问起,又是来了劲,道:“你与赵公子走了在,咱们便在那酒楼上看那幅书字呢。大伙围着,吵闹个不停,有位姓秦的商家要出重金买下那幅字,却被掌柜的回拒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我的书法,你看的还少了不是,这些事也算稀奇?”
贺山似是窘困,道:“少爷到什么地方,都有些稀奇事,刚才不就稀奇起来了,如不是小的帮衬着,少不得今日少爷你要忙活不已了。”
陈尧咨白了他一眼,道:“确实如此,还是比厉害。”
赵璇见这贺山如此风趣,笑了笑道:“嘉谟智慧甚佳,些许小事,怎能无法看透,如是今日便比试,那只是齐夫子面上无光罢了。”
贺山争道:“可是,小的一回来,这几人便走了,这不是小的之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