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士已是在台上,昂首挺立,拱了拱手,朗声道:“这一回,乃是比试骑射,陈公子箭术高超,以八箭胜章公子七箭,赢得这一回合。应陈公子已是得胜两场,五位评判夫子裁定这比试,乃是陈公子得胜出。”
范浱几人听闻此言,顿时欢喜不已。这些学子们皆是佩服起陈尧咨来,要说这州试多少有些运气,今日比试,足以见这解元公子才华横溢,诗书六艺,无所不晓,说是才子,自是不为过了。
众学子们皆是与陈尧咨道贺,恭维之词也是各有所长。陈尧咨一时应接不暇,仔细一看,却不知这范浱贺山几人在何处了。
赵璇见他得胜,便不在理会这些,径自的回了枫林小院,范浱已是被这些人挤的直喘着粗气。倒是贺山这厮,此时更是不忘了拜会一回这章公子,“章公子可是算术高明啊,这算的都不用思索,出口便知,真神人也。”
章公子本就是气愤不已,见他如此之说,更是气愤起来,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王奕几人瞪了他一眼,便也跟着走了,贺山举目四望,倒是也没见齐夫子这厮了,不禁心中发笑,这齐夫子倒是明白人,早跑得没了踪影。
杨院士此时走了过来,呵呵笑道:“陈公子果然不愧才华横溢,今日一见,老夫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墨池书院能有你这般才子,真是相得益彰。”
陈尧咨也是行礼,自是谦虚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径自的寻赵璇几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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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这枫林小院,陈尧咨可以从此安心的住下了,想起来,这小院清幽,也是闲情之极。这范浱欣贺山二人倒是喜不已,两人嚷嚷着,这乃是可喜之事,定要庆贺一番。
还是秋月溶溶,夜色袅袅,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这范浱买些小酒,找着人做些小菜,几人便在这小院石桌之上小酌起来。这二人似是有意取闹,直劝陈尧咨的酒杯。
陈尧咨却是自顾得喝这清茶,滴酒不沾,却是使得二人心中怅然不已。范浱笑道:“这秋色美景,自是月色当前,自是应当不醉不归,嘉谟怎能不饮,岂不是大煞风景。”
陈尧咨看了看身旁的赵璇,呵呵笑道:“这可不能一概而论,你二人自是愿美酒相伴,我与子璇二人便清茶代酒,也是一番情趣不是?”
贺山急忙的吃了一口小菜,不断地摇头晃脑,嚷嚷的道:“不可不可,公子今日乃是比试之胜者,这尤其胜得还是章公子,怎能不让人欣喜,自是不可不饮,定要不醉不归的。”
陈尧咨摆了摆手,笑道:“今日若不是子璇出言相助,胜负怎能如此简单,两回便知分晓。”
范浱美美的饮了一杯,点了点头道:“此言在理,若不是子璇说的齐夫子哑口无言,这第二回,嘉谟你可是要吃尽苦头了。”说着,向陈尧咨使了使眼色,要他说些话。
陈尧咨微微含笑道:“今日比试,子璇确实功不可没。陈尧咨以前可有得罪之处,那只是无心罢了,还望你不要计较才好。”
赵璇闻此,心中早已释然,此时再见他折腰歉意,哪有计较之意,只是颜面放不下,不觉咕噜的道:“有些人便是自以为是罢了,这世上可并非运气一直跟随着,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俏公子言语之间,还是多了些规劝之意。
陈尧咨似是唱戏般的起身,抖了抖衣袖拱了拱手,笑道:“子璇聪慧,能看他人所不及,在下当引以为鉴,决不再自我陶醉,定要谦卑虚心,不再自鸣得意。”
赵璇见他这般耍滑,心中知晓他之意,不觉笑意出来,道:“你这人,倒是没了几分正经。可不能再自以为是了,今日情形,便是如此,那章公子不是自以为是么,如今落得这般的田地,你可是要引以为戒。”说着,便是一些规劝的话。
陈尧咨不禁点了点头,笑道:“子璇此金玉良言,自是要铭记在心。”说着便举起清茶,与几人举杯,一饮而尽,坦然接受了。
范浱点了点头,呵呵的笑道:“嘉谟乃是能纳言之人,便是些直言之话,他也是细听慎言,我倒是最喜他这爽直的性子。”